冯小怜幽怨的看着高哲。
高哲想了想,懂了:“有心吹枕边风,可惜高纬好长一段时间没精力他不行啊!啊?我看他那个那个”,高哲比划比划:“立直了有三寸不?就你这难平欲壑,有感觉?我快一尺的人对付你,尚且吃不消呐!”
冯小怜臊的面红耳赤。
高哲又正经了,拄着手肘,居高临下的凝视冯小怜:“今儿有没有新鲜事儿?”
冯小怜眼睛水汪汪的,扭扭捏捏不安分。
高哲刮刮冯小怜的琼鼻,笑道:“与生俱来的奴!说!说完了有奖励。”
“宫外童谣四起,唱的是百升飞上天,明月照易京、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高山崩,槲树举,盲老公背上下大斧,多事老母不得语。”,冯小怜急促的道。
高哲“嚯”的一声,显得惊奇。
日翌日。
陆令萱又来看高哲,并重复多出来的那句谣言。
“欠缺水平的顺口溜。”,高哲眼圈儿灰蒙,哈气连天的道:“高山崩,槲树举不消说,盲老公能是谁?祖珽、祖瞎子呗!多事老母嘛”
“说哀家!”,陆令萱哂笑:“他祖瞎子忒无耻!诋毁斛律光不算,也带着贬低哀家,然后抬高自己。”
那句谣言的解释需变顺序:斛律光必定崛起,定吓的饶舌老妪陆令萱瑟瑟发抖不敢言,高家的江山快灭了,瞎了眼的祖珽愿意找柄砍柴的斧子拼命维护。
“您同样认定是祖珽编的了。”,高哲慵懒的道:“好事儿!一者有这句混淆视听,省得有人腹诽谣言是您牵头攻讦斛律光,毕竟现在您也遭了埋汰。二者,祖珽入局了,他了解自己有几斤几两,板上钉钉儿的联络您充后盾,有了后盾,他才有胆气去当打垮斛律光的出头鸟儿。”
陆令萱不搭腔儿,倒是横横高哲衣不蔽体的样儿,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委顿?不怕睡傻喽?”
“兰陵王那铁了心的想杀了我,燕君面前他都试探过。惹不起!我得躲。”,高哲笑呵呵的道:“对了!他没什么动作?”
“没有!”,陆令萱干脆的道。
“他的聪明足以于谣言内嗅到不安,获悉刀锋对准谁怎么可能没什么动作?”,高哲抱着肩膀。半晌,他抬头向陆令萱,玩笑似的道:“您不是有所隐瞒吧?那飞鸟没尽、狡兔未死,您已经着手良弓藏、走狗烹了?别太绝情嘛!”
陆令萱认真的道:“没有!”
高哲不淡定了,跳地上,赤脚走来走去,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太高看高长恭了?”,陆令萱道:“沙场征战、个人武艺,他的确一等一的强,然,庙堂争斗从没见他有出彩儿。”
“那是他不需要!”,高哲恶狠狠的道:“他是亲王!有几个敢动他的?”
陆令萱不大满意高哲的激烈,高哲有察觉,躬身一礼,道:“陆太后,他是个巨大的变数,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你意如何?”,陆令萱慎重了。
高哲负手踱步,阴晴不定的考量许久,道:“我曾闻高长恭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分享。还有,他的将士大肆讴歌他种种事例,宣扬!使劲儿的宣扬!功高震主之下,看他的反应。”
“好!”,陆令萱言简意赅。
“笃笃笃!”
门扉突兀响动。
有宫女禀报:“太后娘娘,左丞相求见。”
“等着!”,陆令萱瞟眼高哲,道:“说曹操曹操到。”
“恭送陆太后。”,高哲躬身作揖,姿态放的甚低。
陆令萱临走临走,道:“不妨跟我看看祖瞎子。”
“有的是机会。”,高哲道。
等陆令萱一去,高哲低声骂了一句。他很郁闷,假使高长恭做了些什么他不至于如此,但高长恭什么都没做!而未知的,总是可怕的。他完全无法预料高长恭的剑,搁那个方向刺来偏偏他脚踩的不是大隋的土地,是北燕的土地。高长恭没狂言,这里真的是他的主场。
高哲惆怅:“祖珽是真瞎,没情报渠道的我睁眼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