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顾北一拍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和我确实不一样,我只用三个月就能治好二小姐的爱猫,你却要用六个月,怎么能相提并论?”
他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你医术这样低微,我跟你讨论个屁,不仅浪费时间,还平白拉低我的身份。”
这些话本该王庙来说,顾北抢先说出来,神态和语气也惟妙惟肖,好像真比王庙的医术高出太多,不屑于与他讨论。
众人瞧在眼里,暗暗好笑,姚雨听顾北说得有趣,也不觉莞尔。
王庙自忖医术不知道比顾北高明多少倍,偏偏嘴皮子没他利索,说不过他,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好小子,老夫不发威,你当老夫是病猫来着!”
众人只当他要和顾北动武,暗想这个年轻后生高得快顶住门框,王庙这么干瘦的一个老头儿,动起手来非被打死不可。
姚雨和姚晴也准备劝阻,却见王庙走到一扇窗口前,推开窗扇,嘴里发出“啾啾”声,好似鸟鸣。
众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纷纷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一只翠色飞鸟忽然扑棱着翅膀飞了下来。人们不由发出一阵惊呼,飞鸟受到惊吓,又盘旋着飞起来。
王庙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啾啾”模仿鸟鸣,同时抬起一只手。飞鸟盘旋了两圈,落在他手上,“啾啾”鸣叫。
王庙“啾啾”几声,鸟儿也“啾啾”几声,一人一鸟好像在用鸟语交流。
众人只是听说“兽圣”的名头,极少当面看王庙表演,以人声模仿鸟鸣把真鸟引下来,并且和鸟儿对答,简直神乎其神,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鸟,连喝彩都忘了。
姚雨和姚晴姐妹俩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翠鸟,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技艺。
顾北也吃了一惊,鸟儿鸣叫,声音自有其频率,人声模仿得再像,也不可能把鸟儿召下来。
他立刻想到王庙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但切换到另一种视角观察,老头儿就是普通人一个,体内没有一丝妖力,难道真的纯靠技艺?
王庙自知已经征服众人,托着鸟儿站在窗前,扭过头对顾北道:“小儿,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有这种本事才配和我讨论医术,没有就滚得远远的,别在这里耍嘴。”
姚晴已经彻底信服王庙,料定顾北肯定没这本事,不想两人再吵,耽误正事,道:“王夫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从今日起,你就是府上的幕客,可以随意进出姚府,我会告诉父亲,他不会不答应。”
王庙的目的已经达到,但向来得理不饶人,道:“二小姐,老夫在淮安混迹数十年,从未像今天这样遭此奇耻大辱,他不是说自己是塞北名医么?不给个说法,这病老夫还不医了。”
姚晴就怕出现这种情况,狠狠剜了顾北一眼,道:“王夫子,这家伙向来没个正形,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话虽然是褒贬顾北,但显然和他更亲近,姚雨看了眼爱妹,不由啧啧称奇。
“哄一只鸟儿叫两声算什么,”顾北笑道,“老子能让这鸟儿跳舞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