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傀案还没查清,这妖道已经死了,真相恐怕再难查清。
“在柳府门前,你说这妖道是妖傀案的幕后真凶,你是怎么知道妖傀案的?知道多少?怎么知道这妖道是真凶?”
在顾北看来,乾衍和芳芳已死,柳府的人不见得清楚事情内幕,柳逢春要是聪明人,芳芳的尸体和密室里的东西肯定会烧掉,以免自找麻烦。
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直接回答反而显得可疑,反问道:“我是你的囚犯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从小到大,姚晴向来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这种无赖第一次遇到,美目一瞪,就要发怒。
但转念一想,芳芳失踪,妖道已死,同知大人肯定不会让捕快进府搜查给自己找堵,眼前这个混蛋搞不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语气不由又软下来,道:“你怎样才肯说?”
乾衍将妖傀做得极为逼真,即使是修道大士也极难察觉,但顾北做贼心虚,只想尽快脱身,道:“我今天走背字儿,并非有意搞成这副模样的,我说出来,你不许再纠缠我,必须放我走。”
“呸,谁想纠缠你!”姚晴啐了一口,以她的脾气,像这种变态最低也得狠狠打一顿,但为了真相只能先咽下这口气,“好,看在你救出北落,又救了我一命的份儿上,我答应你,说吧。”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顾北开始现场编造。
“我本是外地人士,来淮安游玩,昨天正在街上玩着,一辆马车忽然停下来。”
“车窗打开,一个俊美的小娘子问我愿不愿意结伴同游,我这人有几分古道热肠,瞧她有些孤单,就同意了。”
“呸,你分明是见色起意,”姚晴啐了一口,又问:“那小娘子长什么模样?”
顾北提到“小娘子”,就是想让姚晴发问,当即按照芳芳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姚晴不知自己已坠入顾北瓮中,自语道:“果然是她,这姑娘被通缉还敢出来寻找目标,胆子当真大得很。”
“你也认识这小娘子么?”顾北故意问。
“她是案犯,我是查案的,你说认不认识?”姚晴道,“后来呢?”
顾北清楚,乾衍和芳芳虽然已经死无对证,但这件事还有一个巨大的破绽,就是乾衍炼制的妖傀去哪了,必须把妖傀下落编出来。
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遇到了艳遇,不料前脚刚上马车,后脚就被这小娘子迷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间屋子里,被扒了个一丝不挂,身旁还躺着一具又黑又丑的怪物,差点没把我吓得昏死过去。”
姚晴先入为主,以为妖傀带个“妖”力,自然带有许多妖物的特征。
殊不知寻常妖傀只是主人的傀儡,不注重细节,确实更像妖。
这具妖傀却是乾衍准备自用,耗费无数心血做得与真人无异,即使是高僧大道也未必看得出来。
虽然听出顾北有夸大其词的成份,但绝没想到妖傀竟是眼前身量极高的俊美男子,又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