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2章:她是将死之人(1 / 2)不如两两相忘首页

宋荣妍:“”

宋荣妍这才知道小白他们几个人一直都跟在后面,不好好看风景,几双眼睛全都盯着她和傅尉衍,尤其是何管家和宋启帆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为如此幼稚真的好吗?幸亏她和傅尉衍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浪漫感动的氛围一瞬间就被几个人破坏了,宋荣妍心疼傅尉衍跪这么久。连忙走上前要拉起傅尉衍。

小白拽着商旭在这时跑了过来,一看到傅尉衍竟然是双膝跪在地上,小白摸着下巴恍然大悟道:“嗷!我知道妍妍为什么迟迟不答应爸爸了。因为双膝跪地那是上坟啊!电视上男主角求婚都是单膝跪地的,爸爸你这样就算跪到明天都没有用,换成我是妍妍,我也不会答应。”

小白好像发现了惊天的真相般炫耀地说着,他转头问商旭和其他三个人,“你们说是不是?我真是太机智了!我救了爸爸。”

商旭平日里一向很鄙视小白,但此刻看着跪在地上捧着戒指的傅尉衍,商旭若有所思又认真地点点头。何管家和宋启帆以及蔡婉婷三个人也异口同声地附和着,“没错,小白说得太对了!”

小白闻言一瞬间自我膨胀了,连忙对傅尉衍说:“爸爸你快单膝跪地,我保证这次妍妍一定答应你。否则我们就揍她,揍到她答应为止。”

傅尉衍:“”

傅尉衍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双膝跪地是因为这些年亏欠了宋荣妍太多。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小白过来搅和什么啊!他求婚难道还需要几个人帮忙,用威胁的方式吗?

傅尉衍只好改为单膝跪地,抬起头看着宋荣妍,第三遍虔诚地重复道:“妍妍,你愿意嫁给我吗?”

傅尉衍的话音落下。两个孩子和三个大人齐刷刷地盯住宋荣妍,尤其是何管家,紧张得仿佛是他自己在求婚一样,尉白握着小拳头,连呼吸都屏住了,急得就差冲上前代替宋荣妍点头了,小白不断地催促着,“快答应啊妍妍!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揍你一顿?”

宋荣妍早就泪流满面了,没有再犹豫,把左手递给了傅尉衍,宋荣妍哽咽地应下三个字。“我愿意。”

虽然知道宋荣妍会答应,但这一刻傅尉衍还是很激动,他拉住宋荣妍的手背,哆嗦着把戒指套上宋荣妍的无名指后,傅尉衍起身一把将宋荣妍拥入怀中,脸深深地埋在宋荣妍的脖子里,傅尉衍的胸腔剧烈地震动翻涌着。久久难以平静,从七年前开始他就想求婚了,晚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实现自己对心爱女人的承诺了。

而宋荣妍抱住傅尉衍健硕的腰身,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宋荣妍轻轻地闭上眼睛,这些年她一直以为除了尉子墨外,她不会再嫁给第二个男人,此刻她答应了傅尉衍的求婚,也就意味着再也回不了头了。

其实答应傅尉衍的求婚,对于她来说是个很艰难的抉择,从此开始尉子墨就真的成为了她的过去,哪怕往后尉子墨活着站在她的面前,她和尉子墨之间也不可能再续前缘了。

傅尉衍和宋荣妍紧紧相拥在一起,头顶的红色枫叶簌簌落下,漫天飞舞着极其唯美,像是在祭奠着什么,宋荣妍在心里呢喃道:“子墨对不起。我在你的墓碑前许诺过要守护你一辈子,一个人孤单到老,可现在我食言了,我没有做到。你若是在天堂看见这一幕,应该会祝福我对吗?你安心吧!我很幸福。”

“你们要结婚了,看来我很快就有妹妹了!”小白兴奋得欢呼起来,两手拉着商旭的胳膊,在那个枫叶铺成的“心”中间狂喜地转着圈,宋启帆和蔡婉婷也很欣慰,而何管更是夸张地抹起了眼泪,求婚已经成功了,那么离两人领证成为夫妻还远吗?

几个人回去的时候,在地上捡了不少的枫叶,到时候夹在书本里很漂亮,天色黑了下来,小白想到妍妍被爸爸背了一路,爸爸没有背过他,他立即抱着傅尉衍的腿,闹着让傅尉衍背他。

而商旭也仰着头巴巴地盯着傅尉衍,小白见商旭又在跟他争宠了,他撸起袖口就要跟商旭干架,说谁输了爸爸就背谁,然而不等两人一较高下,傅尉衍就弯身不由分说地背起了商旭,把小白丢给了何管家。

小白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只好像之前那样不断地催眠自己商旭无父无母,实在太可怜了,让他的爸爸背商旭一次又怎么样?

于是小白就妥协了,而商旭用两条短胳膊圈紧傅尉衍的脖子,脸埋在傅尉衍宽厚的肩膀上,商旭第一次那么开心地笑了出来。

傅尉衍无意间看到商旭在笑,感觉到商旭温热的脸贴着自己的脖子,傅尉衍心里的怜爱之情更盛了,他跟这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大概是自己的儿子不在身边,他想弥补在商旭身上吧?

傅尉衍生出一种一直想着商旭的念头,反正商佑城和连依都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这孩子,而商佑瑕也没有提出让商旭回商家,再者商旭愿意跟他们在一起,既然这样,他就把商旭留在自己和宋荣妍的身边,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几个人走在前面,小白玩得累了,很快就在何管家的背上睡着了,宋启帆和蔡婉婷跟在后面,这漫山的红色枫叶让宋启帆回忆起过去很多的画面,一向坚硬的心变得柔软,他侧过头看了蔡婉婷一眼,自嘲地笑了笑说:“今天尉衍求婚,倒是让我想起当年的一件事来。”

“那个时候我准备好了戒指,决定带你去坐摩天轮,当到达最高处的时候,天空中会出现一个热气球,那上面全都是红色的玫瑰花,挂着一条蔡婉婷你愿意嫁给宋启帆吗?的横幅。结果巧合的是在我把一切都准备好时,前一天晚上你对我提出了分手。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我口袋里的戒指还没有拿出来,就被心爱的女人抛弃了。”

在宋启帆的这番话中,蔡婉婷早就猛地顿在了原地,满脸震惊地盯着宋启帆,颤动的瞳孔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真的没想到当年宋启帆会把戒指准备好了,要向她求婚,如果宋启帆早一天这么做了,她当年还会那么狠心吗?

蔡婉婷不知道,但她能想象到宋启帆那个时候有多痛苦。

蔡婉婷的两手攥在一起,指甲掐在掌心娇嫩的皮肉中,她低着头,紧抿着唇,半晌后蔡婉婷轻声对着宋启帆的背影说:“启帆,对不起。”

宋启帆的脊背微微一震,僵硬地转身看向蔡婉婷,天光太暗了,他看不清蔡婉婷有没有哭,但蔡婉婷纤弱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有那么一刻宋启帆差点冲上前紧紧抱住蔡婉婷,告诉蔡婉婷他原谅她。

然而男人强大的自尊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宋启帆隐匿在袖口中的手紧握成拳,他摇摇头,嗤笑着对蔡婉婷说:“蔡婉婷,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原谅,早在当年你狠心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决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到死都不会。”

宋启帆最后几个字音咬得很重,像是刀子在割着蔡婉婷的心,让蔡婉婷痛不欲生,她知道自己自作自受,虽然她没有敢奢望宋启帆的原谅,可曾经最爱她的男人这一句到死都不会原谅她,是有多狠啊!最大的惩罚也不过如此了,宋启帆不会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蔡婉婷猛地用力闭上双眸,泪水猝然间滑落而出,她却是挺直脊背,别开脸扯着唇笑了笑,“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不是让你原谅我。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尽管放心好了,国庆假期过去后,我就会离开了。”

宋启帆的瞳孔骤缩了一下,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走吗?连儿子都不打算要了。

这几个月来他还以为这女人醒悟了,决定死皮赖脸地跟他和小白生活在一起,这样他就顺理成章地答应了,可事实证明是他会错意了,什么她有自己的苦衷?其实这女人就是冷血动物。

宋启帆冷笑一声,满是厌弃地说:“那样最好,我就怕你回来是跟我争夺儿子的。”

宋启帆丢下这句后就拂袖大步离去,蔡婉婷抿了抿淌到唇边的泪水,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这天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推杯换盏的时候,商佑城披着夜色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宋荣妍对自己被他催眠一事耿耿于怀,因此并没有给商佑城好脸色看,而傅尉衍几个人把商佑城当成外人,就连沈崇泽和连依对商佑城的态度也十分冷淡。

商佑城被几人排斥,甚至是众叛亲离,他也还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但在听说了宋荣妍答应傅尉衍的求婚后,商佑城端着红酒杯子的动作猛地一僵,目光里有片刻的震惊和苍白,随即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商佑城垂下眼眸,什么都没有说。

餐厅里温馨的气氛没有因为商佑城的到来而变化,傅尉衍几人依旧谈笑风生,商佑城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插入不到他们中间去,耳边是酒杯“叮叮”一下下碰撞过去的响动以及欢笑声,餐桌上那么多的人,明晃晃的灯光下,可商佑城看上去却是那么孤单寂寞。

他低着头,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酒,仿佛只是一团空气,就算喝死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后来散席的时候,几个人分别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商佑城一路稳健地走回客房,终于从里面关上门后,他突然脚步踉跄地疾跑到浴室里,趴在洗手台上掏心掏肺地吐出来。

商佑城把胃里黄色的酸水都吐出来了,额头上淌出的冷汗浸湿了他的眼睫毛,让他的视线里一片模糊,他一只胳膊按在大理石台面上,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转身背靠在洗手台上,身体一点点往下滑。

到最后商佑城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屈起两条修长的腿,商佑城的脊背佝偻着,脑袋埋在了膝盖中,他闭上凤眸,黑暗中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而出,无声无息。

而此刻连依站在走廊里,抬手敲了几下门后,没有听见商佑城的回应,估摸着商佑城不想理她,连依自嘲地勾起唇,她暗恋了商佑城那么多年,本以为商佑城默认了她的存在,直到那天晚上在宋荣妍的办公室外强吻商佑城后,她才知道其实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

从那次以后商佑城就把她驱逐到意大利办案子,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商佑城就这样判了她的死刑,她一直都知道商佑城冷血高不可攀,在里多少女人倾心于他,他都无动于衷没有七情六欲像是一个神。

她孤注一掷地迈出了第一步,落得永远不被允许靠近他的下场,连依并不后悔,至少这样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在商佑城心中的地位不是吗?不是恋人,也不是亲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她于商佑城只不过是普通的下属而已,哪怕是几次拼了性命救她,换做其他的下属,商佑城同样也会这样做。

连依仰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小光点,半晌后连衣眨了几下眼睛,那股潮湿倏忽间没有了踪迹,她转身走回沈崇泽的房间。

在意大利的这半年时间里,连依和沈崇泽住在同一个公寓里,但有各自的房间,这次来到宋启帆家里,因为沈崇泽受伤,连依一直守着沈崇泽,困了就趴在沈崇泽的胳膊边睡觉,而今晚沈崇泽没有再昏迷了,连依抱着被子,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然而沈崇泽却走过去拉住连依的胳膊,垂眸凝视着连依,沈崇泽沉地说:“你睡床,沙发让给我。”

连依闻言蹙起眉头,沈崇泽是个伤患,她怎么能让沈崇泽睡硬沙发?但连依知道沈崇泽这样的性情不可能妥协让她睡沙发。

连依抿了抿唇,迟疑半分钟后,她弯身把被子收了起来,装作很轻松地对沈崇泽说:“太傻了,我们谁也别睡沙发,一起睡床吧!反正床也有那么大。”

其实她没有必要这么矫情,早在几个月前沈崇泽就对她表白了,她知道这几年来沈崇泽一直都喜欢着自己,在放弃了商佑城后,她答应做沈崇泽的女朋友,平日里她和沈崇泽拥抱或亲吻,就差没有发生最后那层关系了,所以如果今晚沈崇泽要了她,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沈崇泽微微愣了一下后,俊逸的眉眼舒展开,他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好。”

说着沈崇泽伸出手臂揽住连依的腰走到大床边,不给连依挣扎的余地,沈崇泽直接把连衣弄到了床上。

小的时候连依跟商佑城睡在一起过,但成年后她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难免有些紧张,她装作不经意地翻过去背对着沈崇泽,沈崇泽却把一只胳膊垫在她的脖子下,从后面将她拥入怀中。

男人身上那种清冽又阳刚的气息一瞬间包围了连依,他的胸膛宽厚散发着热度,连依的身体变得很僵硬,一颗心“砰砰”剧烈跳动着,感觉到男人的大手锁在了自己的腰间,连依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灯光下红着脸,有些不自在地挣扎着,“崇泽”

“别动。”沈崇泽收紧双臂制止连依,嗓音沙哑地命令道。

这些年他志在医学上,其他的东西和人全都看不进眼里,生活过得跟白纸似的,相当清心寡欲不沾酒色,直到遇上连衣才开窍,虽然平日里他偶尔幻想着连依,发泄一下自己生理欲望,但实际上沈崇泽很纯情。

他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同床共枕,尤其连依还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了好几年的女人,所以他比连依还要紧张,浑身的肌肉已经绷得快要爆裂了,那股燥热一波一波往小腹上涌,他的某处迅速起了变化。

沈崇泽竭力地克制着,凑过去贴在连依的耳边说:“我的伤还没有好,但如果你真的要诱惑我,那我宁愿不要自己这条命了,也必须在今晚办了你。”

连依“”

连依简直有些欲哭无泪了,她哪里有诱惑沈崇泽?被沈崇泽这样一威胁,连依也不敢再随便扭动了,闭紧双眼努力地忽略掉沈崇泽身体上的变化,好在没过多久沈崇泽把欲火压了下去。

连依两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依偎在沈崇泽宽厚又温热的胸膛,很快她就睡着了。

沈崇泽忍得满头都是汗水,半晌后睁开眼睛看着连依在灯光下的睡容,只觉得一颗心都被融化了,他凑过去亲了亲连依的唇后,这才将下巴抵在连依的脖子里,满足地阖上双眸,跟连依一起沉入梦乡。

小白和商旭在饭桌上趁着几个人不注意,偷偷喝了几口红酒,等到宋启帆发现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他们闹腾了好几个小时,尤其是小白,一直吆喝着再给他来几杯,他把自己和宋启帆的房间翻得一片狼藉,所有人都在今晚见识到了两个熊孩子的本事。

傅尉衍到底没有宋启帆的那份耐心,几次都抬起手刀想将两个孩子砍晕过去,但宋启帆舍不得弄掉孩子一根头发,每次都把快要失控的傅尉衍劝住了,他们几个大人全都围着两个小孩子转,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小白和商旭终于在床上抱成一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