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房间,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一天怎么过去了,不知道怎么晚上了。邹家一团糟,仆人纷纷议论,邹瑶尖锐大哭
都与我无关!
看到巴巴望着我的小新,我才知道,我忘记了孩子。
“小新,你饿吗?”我赶紧跑到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将他的头紧紧按在胸口,“妈妈给你去下面好不好?”
小新摇摇头,闷声道:“刚才小新饿了,有个姐姐送蛋糕过来了,小新吃饱了。”
我又捧起他的小脸蛋:“对不起宝贝儿。”
“妈妈你没事吧?”小新看着我,怯怯地问。
我深呼吸:“小新,你睡吧,醒来之后,你就会永远和妈妈在一起了。”
给我电话,夸我做得不错。
或许在眼里,白誉京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却不这么认为。
熬到深夜,等邹宅一片寂静,我简单收拾行李,把枪插在口袋。抱着小新,我就出门了。许知晓值夜,她看我那样子,嘴唇微动,眼波流转,似有万语千言。
或许基于往日情分,或许她本性怯懦,看到我枪之后,她没有声张,让我出去。她答应我,会尽量拖着邹家的人发现我走了。
我打的到林舒家,林舒的车,我有钥匙。我的下下策是逃亡,因为小新从小跟我背井离乡,现在,我又要带着他四处流窜。卡之类,我全都有备用的新的。土向共亡。
深夜开车,我直接开车荣城,出了荣城,我就有点随意了,随便到哪就好,只要够远。
直到天色微露,我开到了珠城内。我不想在高楼大厦的城市,那样容易被追踪到。我把车扔在珠城某一酒店旁。小新醒了,我待他到不起眼的早餐店填饱肚子。
通宵一夜,我应该是累的,可因为逃亡,我半点不敢松懈。
我戴上帽子批下头发,一副武装后让打了车。司机问我去哪,我说不上来,就要去村子里。司机估摸着反正随便开赚我的钱,真开了一个半小时。我给了他钱后,走在乡野马路上,并不打算就近住下了。
小新饿了,我又带他去吃饭。小新应该怕的,他不敢问我,总是抱着我。见我累了,他要自己走,我不让。
周折了一下午,我坐过黑车,数次转车,走了很久的路。夜幕降下来之后,到了十分僻静的村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宾馆的痕迹。我露宿没有问题,可小新呢?
我碰了几次壁,终于有个大婶愿意留宿我和小新。我付了现金,她推脱几次,就没收下了。
外观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楼房,内里不错。给我和小新的房间,设施齐全。我睡不好,小新在我怀里睡得香。
大婶居然是独居,还给我和小新准备了早饭。
我想,我走得也够远了,索性付了大婶一个月的租金,住下了。
住处定下后,我总算安了心,也不带小新出去走,就坐在那边,陪他看电视教她读书写字,把我没有做过的事,全部都还给她。
新的号,没人知道,一片祥和。
不过新闻我偶尔还会看到,比如邹家秘闻,新娘有姐换妹,私生女成为人生赢家后却神秘消失。
我当作不知道。
在大婶那边久了,我会带小新出去,爬爬山钓钓鱼看看风景
我还是会关注荣城的新闻,会担心他们有没有发现我。我需要继续逃,或者,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十多天后,我被白绍良的一条消息:ns集团前任铁腕白绍良竟爆出让前财务总监周渊替罪,并将其逼死。
白绍良?!
带着疑惑,我细读那则新闻。口里那个证人李远程,业已认罪,是白绍良嫁祸给白誉京的帮凶。
我心扑通扑通跳,在思考,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又或者是白誉京有意放出。
可都已经入狱,证据确凿,或者白誉京真的是无辜的?
当年我去求白誉京放过周渊,他没有搭理我。后来我被一个声称白誉京手下的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那里有白誉京,一看到我,就强了我。
现在我对那个人脸模糊,但绝对不是周渊或者郑槐
反正恩怨种种,能救得回我可怜的周渊吗?
又过了几天,我又翻到一条小新闻:男子家中持枪自杀,疑点重重,似他杀。
我戳进去原因,是因为小图背影像。待我戳进去看时,真的是。我恨过,可他终究给了我五年的生命,瞬间,百感交集。
当天晚上,大婶就给了我一个快递:“我也没人找,我看这名字,村子里也没有,应该是给你吧。”
我接过快递,上面的信息,是的笔迹。
“淼淼,我放手。
是很可笑,说实话,白誉京逼得我放手。
我的死,不管如何都不重要。
然后,想到你正在隐姓埋名颠沛流离,我于心不忍。
淼淼,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
让你恨白誉京,让你被白誉京强,让你怀上白誉京的孩子,误导你,全部都是我。因为我恨白誉京,我恨所有的白家人。
说到这,聪明如你,应该会明白我为什么恨了吧?
我说这些,希望你可以,选择一条让你快乐的路。
我爱你爱得变态,白誉京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至少,白誉京是小新的父亲。之前,你也差点沉溺其中,不是吗?
不太喜欢写字,淼淼,再见。”
我以为我无坚不摧,终于流了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把快递收好,再去翻的遗容,心口酸胀,不知如何自处。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啊。
我脑子很乱,以为给我清了路,可我根本想不好。一连串的消息,逼得我几乎窒息,我信仰的全部,都颠覆了。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不该信,或者信什么。
又是几天过去。安静的日子,倒真正培养了我的心性。大威胁没了,我做饭时没酱油,已经感让小家伙去隔壁买了。
开门声响起,我翻找鱼:“小新,快进来。”
“好。”
等到脚步声近,我诧异,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回头,站在厨房门口的,是抱着小新的白誉京。
他迎上我的诧异,十分平静:“周淼淼,什么时候把我的孩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