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谷一冉面色惨白,顾景墨沉如水的面色冰冷一片,折断对方手腕时,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腹部。
板寸头捂着肚子向后快速的退着身子碰道墙上才稳着身子,疼的五官都拧在一起。
所以他心里再厌恶老气横秋却毫无自知之明把自己的脸涂成调色盘的糟糠之妻,更忍受不了她的暴躁脾气,有事没事不论场合就会闹他一次,他也只能干窝着火,面上连露都不敢露出一点不高兴的表情。
“你算什么东西!”顾景墨低头查看谷一冉的手腕,没见到有淤青或者是红痕才算放心,可语气却没有丝毫缓和,浸过千年寒冰样冷的刺骨,眼神更是如淬了毒样刮过不远处几个人的面上。
“我算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娘是谁!”楚夫人从小在暴力堆中长大,比顾景墨现在的模样狠上百倍千倍的人大有人在。不过在触到他冰冷的眼神时还是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气势低了几分。
像是敌不过回家找大人的孩子对着房间中的喊了声,“姓楚的,你老婆被你睡过女人的姘头欺负了,是个男人你就给老娘滚出来。”
不停地在倒酒喝着的楚总已有七八分醉意,眼神混混沌沌,听到外面没有最初的吵吵嚷嚷,还掺进几声他熟悉的声音。想出去看看又觉得自己这幅窝囊样被人看到不好,现在被自家的母老虎点名叫,心里不爽到爆,觉得终于来了个可以让他撒气的人了,掀了桌子,踩着醉酒后特有的八字步,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连老子的老婆顾总你怎么在这里?”楚总讨厌的动作顿住,感受到身上的视线时,一抬头,被顾景墨眼中折射出来的冷意给泼了个透心凉,酒醒了大半,一脸谄媚和讨好。
“你妻子的人打了我的女人,你的家事我不掺和,但不能波及到我的人。”
顾景墨黑着脸没有给楚总任何面子拥着看到楚总身子微微颤抖,面色不自然的谷一冉回包厢。
“我等下一定好好地教训她,改天亲自带她去给你们赔礼道歉。”
楚总一个劲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自从上次误闯了顾景墨在盛世龙潭的包厢,锱铢必较的顾景墨便让人背地里收购了楚恒集团的散股,加上他用的宏远在新城股票跟他手底下的大股东换的楚恒的股权,现在楚恒已有接近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落到顾景墨的手中,他手中不过才百分之四十。倘若顾景墨再在背地里动点手脚,他楚恒集体跟白送给顾景墨样。
在想不到办法夺回股权前,他必须在顾景墨面前卑躬屈膝,半点不敢惹怒他。
“要去你去,老娘才不会给你睡完又送给人的女人赔礼道歉!”瞧着丈夫没出息的样子,楚夫人恨不得刮他几个耳巴子。
只是这一想法刚冒出,她的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她一直是顾总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敢打老娘!”楚夫人捂着麻疼一片的脸,瞪大透着凶狠的眼睛望着楚总,对他又抓又挠起来,“是不是我戳破了你的龌龊事了,你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给客户送女人,有几个不是你玩过的,有客户喜欢处,你还专门让她门去补那层膜,这个也是个假货吧,怪不得宝贝的跟什么似地,都不知道自己蠢成什么样,竟然那个不知道被几个人玩过的女人当个宝。”
楚夫人的话句句如针扎在谷一冉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紧咬着下唇,靠在顾景墨的臂弯里,抬着氤氲出一层雾气的眼睛无言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尽快待她离开这里。
“等会我跟你说件事。”顾景墨不忍她受委屈,捂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转身向楚夫人走去。
他从前不打女人不假,这次他真的忍不了了!
“算了,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缓过口气的谷一冉抓住顾景墨的胳膊,扫了眼坐在地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准备找准时机偷偷离开的谷一涵。楚夫人不过是被谷一涵唆使,真正始作俑者在这里。
顾景墨顺着谷一冉的视线看去,谷一涵脸上的幸灾乐祸,眼中雾气弥漫咬着下唇,可怜的摇着头,将可怜兮兮的模样完美演绎。
只是她现在的形象配上她此时的表情,没有我见犹怜的感觉,只有视觉上的挑战,太丑不忍直视!
顾景墨厌恶的收回视线掏出手机,谷一冉阻止他拨号的动作,扫了眼楚夫人的方向。楚夫人是因谷一冉的挑唆才会被丈夫打,这口气在楚总身上发泄不出来,自然还会悉数落到谷一涵的身上。
她不想亲自动手,毕竟她们之间虽没有血缘关系,还有从小对她还不错的叔叔婶婶。
“我楚恒也算是个男人,我碰过她就是碰过她,没碰就是没碰。那天虽然她去了我的包房,里面的人不是我,是”
楚总被老婆挠急了在加上喝了点酒,把顾景墨之前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抖着实情。
“编,我让你编,你包房里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有胆子借给别人。”
“臭娘们,我难得说次实话你竟然不信,你问问他那天晚上是不是他在我的包房!”一辈子他说的实话少之又少,讲了实话还被唾弃,楚总怒了,扣着他老婆的手反剪在背后,右手指着顾景墨。
一脚已经踏进包厢的谷一冉仿佛被一道闷雷劈楞在原地,好半响才抬起头看向快速把包厢门关上,双手按压在的她的肩膀上,担心的叫了她好几声的顾景墨。
“这事瞒着你是我不对,我应该早跟你坦白的。”
“那晚真的是你?”
谷一冉心里有怒,有怨,更多的却是庆幸,她跟楚总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牵扯,顾景墨点了点头。谷一冉气呼呼的用力踩了他一脚,转身要拉包厢门。
顾景墨握住她的手,用力把她箍在怀中,“你这么生气是因为那天晚上没如愿以偿跟别人滚成床单?”
“顾景墨你特么的混蛋!”闻言,谷一冉憋着的怒火蹭蹭上窜,趴在他的肩头用力咬着,恨不得把她的牙齿整个都镶进他的肉中。
“是,我是混蛋!谁要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单子!你知不知道我在楼上看到你在酒店下面徘徊的时候,多想跑下去掐死你!”顾景墨咬牙切齿的说着,两条有力的臂膀箍着她的力道又重了重。重提旧事,那天的情绪如此清晰的记在心里,应该说只要跟她相关的事情都好似刻在脑子中,想忘记都忘不了。
“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把单子允诺给了别人!谷一冉松了松有些口,让发麻的腮帮子放松下,再一用力,又在原处咬了口。
“我说把单子给人了你就信了?你就不能再努力一把!”
顾景墨怎么也没想到六年前的她怎么也不会认输,六年后却倒退了那么多步。让他气的不行的是她竟然放着他这么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不讨好转投楚胖子的怀抱。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你让我怎么努力,为了那个单子脱得光光的躺在你这个负心汉的身下?”承受你的凌辱,嘲讽和不屑,那样的感受肯定比跟一个不熟的人上床好难受千万倍。
“是我的不对,当时我不该那么对你。”顾景墨的怒气被心疼代替,下巴蹭着她松软的头发。
“放开我。”谷一冉还在气头上,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瞒着她这事的原因,就是想看她先自己脏,被道德伦理折磨的痛苦模样。
“不放。”顾景墨看了眼腕表,已经七点半,的人还没到,不管他们是不是诚意跟他谈这单,这样的态度也太过。
他顾景墨在商场上混了六年深谙能屈能伸,还没怂到被人接连戏弄两次还愿意跟对方主动讲和,至于合作案只能作罢,好在并不能垄断整个传媒业,跟它谈不拢合作,转向第二大传媒s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s的首席执行长摩提还是同届,两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
“再说一遍你放不放!”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谷一冉心口好似堵了口棉花,在他身上胡乱的咬着。
顾景墨除了她咬的太疼时倒抽口气,没有任何闪躲的动作,“不能让你去看泼妇,净学些不好的东西。解气了?饿了吧,这里太吵,我带你去别处吃点东西。”
谷一冉松开口,不吭声低着头站着。顾景墨低头看了眼身前深一块浅一块沾染上她口水的白色衬衫,无奈的笑笑,揽进她的腰出门。
外面的闹剧散场,除了正在进进出出打扫包厢的服务员跟保洁外,刚才在这里闹的人走的一个都没剩,两人朝着楼梯口走着。
身后拐角处,刚从洗手间中简单整理下的谷一涵远远的望着从脚开始,一点点被楼梯挡住,消失在她面前的谷一冉,参差不齐的指甲在墙上用力的抠着,几下功夫,指甲中填满白色粉末。
“抱歉小姐,我们餐厅有规定,衣衫不整者不能进门,请你”刚刚收拾完包厢的服务员出来见到头发头发乱蓬蓬,凌乱的衣服乱糟糟的谷一涵礼貌的下逐客令。
“狗眼看人低,刚才我也是你们请进来的!看到没,这个项链是珍珠的,能抵你好几个月的工资呢!穷酸样!”人就是这样往往对着比她强势的人,她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发不出来,只能朝着比她还弱的人撒,只是谷一涵找的这个也不是善茬。
“穷酸样总比跟人当三用身体换来的钱干净。”服务员脸上职业笑容消失,恭敬不再,眼底是慢慢的嘲讽。
谷一涵气撒不出来更窝火,伸手欲打她,几个从闹剧开始就一直上来,忌惮楚总一直站在那里不敢动的保安正愁没有用武之地,疾步走了过来,左右架着谷一涵的胳膊,直接拖下楼,从后门扔出餐厅。
狠狠跌倒在地上的谷一涵用力抓了抓头发,修长的双腿在地上路段踢蹬着。谷一冉我让你不得好死!
车上,正准备把身上属于顾景墨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的谷一冉忽然打了个喷嚏。
“穿上。”顾景墨按住她的手,把车停在一家火锅店门前。她以前冬天的时候好吃这口,还喜欢辣的,辣的汗眼泪鼻涕一起流的那种。
顾景墨本想带着谷一冉进包厢,谷一冉要求在大厅,觉得人多热闹些。凭着记忆,顾景墨点着谷一冉喜欢吃的,用餐中全部都是顾景墨在涮,谷一冉负责吃。心里还有口气没消,谷一冉闷头吃着也不管他有没有吃。
吃了一半的时候顾景墨的手机响起,他拧了下眉,是那边打来的,第一句话语气就带着责备说时间都超了,顾景墨还没到。
“威尔先生我们约定的的七点,你八点才打电话来质问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人爽约,还把吃饭的地点选在那里,让她碰到不愿意碰到的人和事。不悦,他的声音依旧淡淡,没有情绪起伏。
谷一冉刻意放缓吃饭的动作,好像除了跟她相关的事情,他会情绪波动特别大,其他的事情好像他就是个局外人,这是不是说明在他的心中她比他的工作,其他人要重要?这一发现小小满足了下她的虚荣心。
“我们明明约的是八点,你现在在哪里赶快过来。”
命令式不耐烦的口吻谷一冉听着都觉得挺过分,就好像对方是个无足轻重主人招招手他就得巴巴的跑过去,舔脚蹭裤管卖乖的那种小狗。
“你确定是八点?”顾景墨不怒反笑,夹了个土豆片放在口中轻轻的嚼着,桃花眼危险的眯起。
“我当然确定,我自己说过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上次顾总签约的时候放了我们一次鸽子,现在我们诚心诚意过来再跟你在谈一次的合作,你不会就把我们这样晾着吧。”
“你算是见识到你们的诚意了,我现在有事,等下我会亲自跟的总部联系,你们这顿饭随便点,都记在我的账上。”
顾景墨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挂断电话顺手把刚才的录音保存,给顾凯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的交代几句。
顾凯跟着顾景墨那么多年,把谷一冉都听得云里雾里的话理解的透彻,应了声,顾景墨收线。
“你是认为这两个人自作主张给你难看?”
顾景墨点了下头,帮她夹了夹了两块里脊,“吃肉长肉,多吃点。知道你关心我,工作上的事我一个人烦就好。”
“谁关心你。”谷一冉白了他一眼,把里脊塞进口里把它当成顾景墨一样用力嚼了着。
她被烫红的唇嘟嘟着,满脸的娇嗔勾动他最原始的愿望,拿起手边的纸,微倾身子,伸着长臂帮她擦沾在嘴角的辣椒,轻启薄唇,“你那里好紧,跟六年前样。”
顾景墨!谷一冉脸瞬间比火锅里飘着的那层辣椒还要红上三分,忍了又忍才没拿起面前的瓷碗砸过去。
顾景墨笑的跟狐狸样,还是这么不禁逗,回家人太多,影响发挥,就在顾景墨寻思着怎样把她拐到酒店的时候,手机响起。
“先生,太太把小姐带走了。”
王妈哭丧着一张脸,只一天王妈已经看到顾景墨对小念态度的转变,在得知太太要把小念带走时,她没有资格劝,以照顾小念惯了为由要跟着她们一起走,太太不让。怕先生回来责怪她,她一个人在静谧的客厅中焦灼不安的转圈圈,最后还是没忍住挥去太太的警告给先生打了个电话。
“什么时候的事?”顾景墨余光瞥了眼紧紧握住筷子,睁着杏眼,屏住呼吸听电话的谷一冉,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们刚走没多久的太太开始帮小姐收拾东西,现在估计已经上了飞机。”先生性清冷,王妈拿捏不准他生气还是没生气,小心翼翼补充道:“太太说一个星期后你不去找她,她会带小念回来找你们。”
说了句知道了,顾景墨挂断电话,刚跟女儿团圆,谷一冉能等到一个星期,他都等不到一个星期。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顾景墨又向冒泡的锅里倒了盘菜,“不想让我先带你去酒店一趟再去温城的话,乖乖低头吃饭。”
话语中直白的意思让谷一冉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漫了上来,她慌忙低下头向口中塞了两筷子菜,眼底闪过狠意。
终于可以去温城了吗?面对面的撕比隔着网络要来的爽的多!
当天晚上顾景墨只是带着谷一冉回别墅简单收拾下连夜去了温城,心情不平静,一路上谷一冉一直闭着眼睛不曾入睡。
到了温城顾景墨没带着她直接去顾家而是带着她先去了酒店,准备养足精神第二天买好东西,带着他正式回家见父母。
得知她的想法,谷一冉心里暖暖哒,实在是困极她在酒店沉沉睡了一觉,等醒来时顾景墨已经准备好了全部东西。
顾景墨递给她一套橘红色厚毛衣和一件短绒白色风衣,谷一冉乖乖换上,随着他去了顾家,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顾家的客厅见到顾景墨口中“已死的妻子”郝馨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