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卫园和杨妞妞的死,最好再调查一下,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只要再发现点实质性的证据,就可以报警了。”我点点头说。
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明,比如我发夹丢失青娘娘被毁时,包括哥哥被鬼魂惊吓,汤琳琳并不在大安村,卫园与周栓的私情汤琳琳又是怎么知道的,后来又是怎么鼓动卫园冲动杀人的,还有杨妞妞,汤琳琳来大安村没几天,她是怎么设计她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动机,汤琳琳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人。
之前,我们猜测凶手有可能是两个人,但是既然现在汤琳琳冒出来了,肯定要一一调查的。
其实就算汤琳琳原来是郭志成的女朋友,现在又做了周伟的女朋友,然后这两个人先后遭遇了不测,这也不能说明汤琳琳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法律讲究证据,而不是虚妄的猜测推断,周牧的谨慎是有道理的。
最近我发现我变得很能吃,还有点贪睡,我原以为是前段时间心情不好太缺眠了,现在心情平和了,所以把以前的睡眠补回来,可是后来发现有点不对劲,我大姨妈一向很准,现在过了一个礼拜了还没来,我就有点急了,不会真中招了吧,千万不要啊,我现在正想和卫知行离婚呢,要真是中招了,这不是要逼死我嘛。
犹豫了再三,我决定找周牧帮忙。
“你能不能带我去趟医院?”我之所以找周牧没找卫知行,是因为作为村长儿子,周牧带我离开大安村更方便,还有,在事情没确定的情况下,我不想和卫知行多说什么。
“你病了?”周牧听说我要去医院顿时急了。
“不,不是病,我担心哎呀,怎么跟你说呢,你带我去就是了。”这种事,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牧狐疑地盯着我,看得我心头发毛,索性我这张老脸扔出去了,“我怀疑我有了。”
“有了?”周牧傻呆呆地问,“有什么了?”
我真是崩溃,好歹他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在外面混这么久,又不是纯情少男,怎么笨成这样,我瞪他一眼,解释清楚:“有孩子了。”
周牧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我,眼睛发亮,随即又黯然下来,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
“我这不是不确定嘛,所以找你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算不去医院检查,去医院买个验孕棒也行,在这穷乡僻壤,我怎么确定啊。
“哦哦,那现在就走吧,我有空。”周牧说走就走。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就跟周牧下了楼。
“你慢点儿,慢点儿,我扶着你。”下楼时,周牧紧张地走在我身侧,扶着我的胳膊。
我推开他的手,好笑地说:“没事,你别这么紧张,有没有还不确定呢。”
其实也有心酸,这种情况下,在我身侧紧张的原本应该是我的丈夫卫知行,可是现在他在哪呢,也许在他情人的床上正偷欢,只有周牧,一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默默陪伴。
“还是当心点好。”周牧扶着我下了楼,正遇邮秋惠婶,自打上次秋惠婶知道周牧为了我和卫知行打架,她见到我再也没有以前的热情了,都是冷着脸,我和她打招呼,她也是淡淡的。
周牧见到秋惠婶赶紧把手拿开,秋惠婶早已看到了,她瞪了周牧一眼,不悦地问:“这是要去哪儿?”
“去医院,方楠方楠身体不太舒服。”周牧在秋惠婶逼视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问。
“她身体不舒服,要你瞎操心,你打电话给行子,让他送去医院。”秋惠婶这话明显是不高兴了。
周牧还想再说什么,我赶紧止住他,看向秋惠婶,笑说:“婶子,卫知行要是带我离开大安村,肯定不方便,还是让周牧带我去比较好,他是村长的儿子,这个身份别人可比不了。”
秋惠婶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一层,顿了顿说:“那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去,周牧以后还要找媳妇儿呢,这样子送你出去别人不得嚼舌头根。”
周牧忙说:“行,那我路过卫家门口,顺便叫上行子。”
说着拉我出了门,秋惠婶在后面低声骂了他一句,却没叫住他。
“真要叫他啊?”上了车,我苦着脸问。
“你不想让他知道,自然不叫,你别听我妈的。”周牧启开车子,笑看向我。
我心里还在犹豫,到底是叫不还不叫,不叫的话,万一秋惠婶知道了,还得生我气。
“你不用纠结了,这事听我的。”周牧看着我一脸为难的样子,出声劝说,顿了顿又说,“你这么信任我,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我一笑,便不再多想。
没想到车子刚开出不远,就见卫知行站在路口,我以为是偶遇,周牧苦笑:“看来我妈给行子家打过电话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难怪刚刚出门时,她都没多说什么,原来有了这手打算。
卫知行伸手拦下车,周牧在他身边停下,摇下窗户玻璃,我与他四目对上。
“听说你病了?”卫知行看了周牧一眼,转而问我。
“有点不舒服。”我转过头来,不去看他。
“下车,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卫知行就要开车门,不过周牧已经上了锁,他拉了一下没拉开,皱眉有点不悦。
“不用了,周牧带我去就行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拒绝。
卫知行的脸色变了又变,眯着眼睛看向我,“一天没离婚,你就是我老婆。”
“你是你,我是我,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也不需要你多管,管好你和别人的事就行了。”以前我喜欢他这样的霸道,可是现在只有厌烦,他以为他是谁,我惯着你,你是我的丈夫,不然你屁都不是。
“你是担心我打扰你们吗?”卫知行维持半天的和气终于撑不住了,冷笑着看向周牧。
“周牧,我们走。”我懒得再跟他纠缠。
周牧点头,一踩油门,车子离开。
我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周牧歪头看我几次,见我神色淡然,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开口。
在镇医院门口停下,我坐在车里久久未动,我在害怕,万一真的中招了怎么办?
周牧见我坐着不动,探着身子上前来看着我的眼睛问:“你是在担心这个孩子吗?”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周牧低下脑袋,叹了口气,“也许老天也不忍心你们离婚,所以送来了一个孩子。”
“这跟离婚是两码事,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能原谅他的背叛。”我反驳道,脑子又浮现卫知行在梅花的卧室里惊惶寻找藏身之地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给了我自以为是想爱情和婚姻狠狠一巴掌,将我曾经做过的梦,许过的期望撕得粉碎,我没办法原谅他,所以这婚,必定是要离的,哪怕有了这个孩子,我可不想为了孩子去忍受这种屈辱,我做不到,也不想孩子在充满冷漠和仇恨的家庭中成长。
周牧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淡定点,“我们先进去吧,也许不是真的,你先别紧张。”
检查做完,开始等结果。
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坐在检查科外的椅子上,双手攥成拳头,心起起伏伏数次煎熬,周牧一直体贴地陪在我身边,不时地出声安慰我,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心里一直在想,如果真有了孩子,我怎么办?要不要?
我不知道,这个难题。
但我在心里一直默默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成真,我现在被大安村的事情已经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再来应付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再说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只会成为我和卫知行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