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平静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心真的死了,平静无波。
我不要什么父亲,不要什么爱人,不再奢求一个家也许早已注定,那些都不属于我。
“孩子。你带走吧。”他笑了笑,转过轮椅回到了房间,没多久他拿了一张卡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中。
“这卡里有些钱,是唯一干净的钱,不多。但是能让你和孩子们安稳的过一辈子。”
我想拒绝,说:“我,我不”
“傻女人,拿着吧。你跟着我的时候,从来没求过什么,现在要走了。带着两个孩子会很辛苦,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多为孩子着想。”
我顿时鼻子一下子泛酸,沙哑着嗓音问:“那你呢?”
他冲我笑了笑:“我已经不需要了。走吧,再不走我就真的舍不得放你离开了。”
我颤抖着手,紧了紧手中的卡,不敢再看他一眼。因为我害怕,害怕好不容易硬下的心肠再软下来。围系休圾。
他转过轮椅来到落地窗前不再看我,我带着孩子走到门口,终究忍不住回头。
程诺背对着我,身形很消瘦,虽然他没哭出声来,但双肩在激烈的颤抖。我深吸了口气。闭上眼转过身,关上了门。
我带着孩子开始了平静的生活,没有程诺,本来是寂寞的,可是有了孩子在身边。一天到晚忙着照顾他们,那深入骨髓的寂寞就那样淡了。
再见到程诺,是一个月之后,傅擎戈打电话过来。
“来一趟程诺的别墅。”
我微怔,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紧揪着,生疼:“我已经和程诺没什么了。”
“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再见吗?”
“什么?!”
最后一面四个字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最终我的理智被彻底的崩解,打车赶到了程诺的别墅。
程诺的别墅外,已经集结了许多刑警,突然从一台白色的玛沙拉蒂的车里,走下一个人。我定盯一看,原来是傅擎戈。
“来了?”
他叼着烟慢条斯理的走到我的跟前,我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诺在里面?”
“嗯,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别墅,只见程诺坐在桌前开始点蜡烛,知道是我来了,抬眸带着笑意看着我。
“本想和你一起吃个蜡光晚餐,但现在已经等不到晚上。”
我的眼睛涩得发疼,缓缓了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
程诺给我倒了杯红酒,说:“我们干一杯,庆祝能够相遇,重缝。”
我与他碰了碰杯,抿了抿唇:“程诺”
他说:“一切都会结束的。这个你拿去。”
他递过来一个资料夹,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资料夹,里面是一些帐目,我看得不太明白。
“你把这个交给傅擎戈,会得到有利的帮助,再过两天,就将大功告成,这次瓦解的势力,不可能再东山再起。”
“什么势力?”
程诺喉结滚动:“你知道林源君吗?曾经担任过军事委员会的主席,后来退休,他的势力还在,当年与萧霆势均力敌,这些年来,萧氏渐渐掌握了军权,而林氏不甘屈于萧氏之下,开始大肆贩卖走私军火,暗中囤积势力。”
“最近总统之位即将重新洗牌,他们先后拿到了几个项目,跨国集资,十分恶劣。这些年我帮着他们做假帐,洗黑钱,取得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当年我父亲之死,也不过是权势斗争的牺牲品,能扳倒这股恶势力,也总算是报了仇。”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报仇,能遇到你,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我伸手紧紧扣过他的,哽咽着问他:“你会怎么样?”
“这个帐目拿出去,坐实了他们跨国非法集资,以及洗黑钱的证据,整整好几千亿!从一开始,我就逃不掉的。我知道,总有那么一天,我会拿着这些证据,与他们一起毁灭!做了这么久的准备,我早已释然了,你不用为我感到悲伤,我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