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照克鲁斯塔罗斯将军的主张去办,全军上马,继续追击。”梅洛叫旗手扬起基督鱼战旗,而后挥手对所有传令下令,“我们的征程就要在凯歌里走向胜利的终结了!”
很快,千军万马奔腾着涉过了扎拉夫尚河,接着云集在了岸边的光秃秃的树林边,像片花团锦簇的波斯大毯,而后于号角和旗幡指挥下,按照郭药师所言分为了三翼,如闪电,如洪水,如阵风,也如同张开的利爪,呐喊鼓噪着向吕颐浩还在死命逃脱的军队扑杀过去,就像野兽扑向失去牧童的羊群那样。
吕颐浩的残军顿时一片悲壮的哭泣声,吕颐浩本人更是跪在地上仰天长吁,拔出佩剑的锋芒,“公平王殿下啊,我们已吸引了敌军主力至此十余日,希望你能在童相的卫护下安然脱离追击,使得天祚不绝,那样颐浩死且不朽!”
言语未毕,其右侧山丘满是铁蹄之声,那是郭药师的大队骑兵,已迂回到他们的侧翼,马上就要封闭住所有残军的退路了。
而同样在那边,也满是骤驰的古尔骑兵们。
“不要哭,列阵决死战!”吕颐浩穿着武将的铠甲,翻身上马仗剑怒喝道,其余官员如叶得臣等也都骑在了马上,和从马直和控鹤军的残余士兵,及宫侍们一起将实则空无一人的大车层层围在了核心,“记住,皇宋不会亡!”
残兵和还留在营中的官员们,也都振臂悲壮高呼,“皇宋不会亡!”
“什么,大宋已亡了?”此刻,已将御营前移,安扎在奥克苏斯河东岸的伽里夫城的高文,终于得以摆脱繁忙的事务,好好和赵昭叙谈,结果当赵昭垂着头悲凄地说出这个事实后,其实连皇帝都瞪大双眼,感到几分惊愕。
其实原本高文以为公平王可能是支孤军深入中亚细亚的偏师,来开疆辟土当都护府的角色的,可是谁想到!
赵昭继续带着苦痛而悲愤的腔调,承认自己乃是皇宋宗室里备受当位者嫉恨的一支,并对高文号称其实皇位应该是他的这脉家族的,可“现在谈这些,也无实质性的意义了昭在被迫离国远航当名海商时,我朝起码还有个架子,而今谁想短短十多年,连内囊都尽了先前昭奉陛下敕令出使红海时,居然从同伴那里听到了,我大宋的末帝三年前已在泉州海战败,捧着宗庙神主,和群相爷们一起跳船蹈海而亡,当真是空空如也,空空如也啊!”
言及此,赵昭又控制不住,捶胸顿足,哀泣国祚的灭亡。
高文也颇有些冷汗淌下,而后他坐下后,想感慨句“怎么神仙都救不了赵家”,但想想实在有点不礼貌,更何况对于他而言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便是:
“灭宋者是谁,这大公平王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