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木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谢谢吗?”阿芙罗拉轻声问道,自问自答:“你又救我一命,也救下了整个西盟,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道谢,但我最想要道谢的却不是这两件事情,而是你愿意把这个功劳和名誉分我一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承担了你的功绩。”
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我是不是很差劲,明明可以解释给他们听,却始终不肯开口,假装没发觉一样,接受其他人的奉承和夸赞,实际上,我却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
“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这样的做法违背了我的信条,让我觉得自己的嘴脸很丑恶,很恶心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只会索取什么,却无法为你做些什么?”阿芙罗拉声音带着强烈的自我责备和愧疚,沮丧非常。
苍云沉默片刻,抬起头,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想哭就哭个够吧,我说过,我会接受你的一切,丑恶的也好,美丽的也好,都会接受,如果这份功绩你需要,尽管拿去就是,我不稀罕这些身外之物你一直在背负着什么东西是么?不介意的话,让我替你背负一半吧,呆萌的吃货。”
阿芙罗拉默默抱着膝盖流泪,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你这么轻易的对人好,不怕我赖上你么?傻木头。”
“嘿”苍云很机智的一笑:“我才不会告诉你,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女孩这辈子要赖上我了。”
“早有预谋?”
“嗯,早有预谋,所以你乖乖就范吧”
然后苍云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都能凑上两桌麻将了,多你一个也不多,我已经习惯淡定了,音绝和都搞定了,还缺你一个么”
“那你愿意听一听么,听听我的故事。”阿芙罗拉轻声道,在苍云点头之后,她静静的诉说了起来,那是一段很长很长,却也很短很短的故事了
潘德拉贡亚瑟,这是一个光荣无比的姓氏,究其历史可追溯到地星时代,在江玄龙阙独领风骚的光环笼罩下,能够被铭记的历史人物可谓甚少,但亚瑟王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本身在西方人眼中的地位,并不输给霸王、汉高祖等人物,甚至犹有过之。
当世界步入了大星海时代中的时候,西盟的建立便是由亚瑟王的子孙一手促立而成,当年在那光辉耀眼的时代里,天才辈出,一共有一十二位武宗涌现,西盟占了四分之一,三位武宗强者,分别代表了西盟的三个阵营贵族,骑士,王族。
那位王族的武宗,便是阿芙罗拉的先祖,被尊称为兰科王,他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西盟建立者,第一任国王。
可数千年过去,地月战争数次爆发,西盟的位置首当其冲,受创严重,王族也并非始终人才辈出,虽然不曾有过昏君,却也有庸才,不复亚瑟王和兰科王的严明治理。于是权利开始倾斜,百年内或许不会有什么,但千年、万年时间过去,西盟的王权已经被削弱到了一个巨大程度。
时代在发展,人文在进步,封建制度迟早会推出时代舞台,王权专制早就应该被摒弃。
渐渐的,王族已经成为一种象征,平民眼中的高贵地位,贵族眼中的昂贵花瓶甚至为了保住王族地位,许多亚瑟家族的公主不得不嫁给手握重权的贵族,借他人力量保护自身苟延残喘。
待到阿芙罗拉祖父一辈的时候,却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阿芙罗拉祖父励精图治,是一位数千年难见的出色王者,不仅修炼天赋高超,更加智慧过人,他牢牢把握住了民心所向,因为他的横空出世,王族夺得了一些权势,虽然不说跟贵族议会分庭抗礼,但却掌握了一部分的话语权。
也正是因为王族权利的复苏,给贵族们带来了紧迫感。
而后,阿芙罗拉祖父去世之后,她的父亲继任王族,他才能不够,却谨遵父亲的教导,深深把握着民心,虽然不算励精图治,但也不算昏庸无能。
就在这一切都走向正轨的时候,第三次地月战争爆发了。
西盟依旧是苦逼的战争前线,虽然深受炮灰的摧残,但不论哪一国的人都始终乐观的认为,这次战争也只是一个会很快过去的小坎坷而已,并不严重。然而,所有这么认为的人,都被深刻的打了一记耳光!
也因为这次的事件,阿芙罗拉的父亲被冠以了愚王的称谓,遗臭万年,被无数的人痛恨辱骂鄙视不屑,哪怕百年后的今日,也时不时被人指指点点进行鞭尸。
愚王在地月战争的爆发之中,也只做了一件事与月皇面对面的交谈了一场,然后,邀请对方进行一场博弈,如果他赢了,月皇撤兵如果他输了,西盟割让二分之一的星域。
这是一个孤注一掷的选择,不成功便成仁。
他将人民对他的全部信任都赌在了这一场胜负上,胜负的方式便是他最擅长的国际象棋,愚王的象棋水平放眼全世界也是无一敌手。
月皇答应了这场胜负博弈,然后,愚王输了,输的无比彻底,对方仅仅耗费三个棋子便将他彻底击溃。
而后,西盟土地陷落二分之一,月人军队大举入侵银河星域腹地,大和、天朝接连陷入苦战之中,直至阎魔殇横空出世为止,人类才摆脱了被月人再次奴役的命运。
但愚王却被历史铭记住了,作为一个愚者,一个差点葬送人族未来的罪人,他将永世被束缚在罪恶的十字架上,包括他的后代,亚瑟的血脉将荣耀付之一炬,换来的只有耻辱这就是亚瑟家的故事。
“十年前,父亲去世,他走的时候笑的很开心,明明自从我出生开始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我不明白他为何能那么轻松的解脱,但我知道他一定有遗憾,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回到家族的陵墓里去,给这个愚蠢的男人立上一个墓碑。”阿芙罗拉轻声诉说:“这就是我卑微的愿望,为此,我需要足够的战功和功绩去洗涮耻辱和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