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
那校尉许坤眸子里寒光乍现,“本校尉从未听说过,杀人还分天气,莫不是你与这二人是同党,想要制造机会营救这二人?”
“将军真会说笑!”
沈四虎冷笑一声,旋即迈步上前挡在了李文山身前,他直视许坤,道,“将军这一顶顶帽子扣下来真叫人好生厌恶。
如何杀人,何时杀人,那都是朝廷和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将军随意更改朝廷规矩,莫不是想要反叛了不成?”
“你……”
许坤眸子一紧,脸上流露诧异之色,“好胆量,也好一口伶牙俐齿,你可知不尊国师之命,会有何等下场?”
沈四虎摇摇头,“不知,但将军若是一意孤行,那便自己动手。
将军许是不知,这东来县百姓对斩杀死囚本就忌讳颇多,阴天不斩、露脸不斩、耄耋不斩、误时不斩,这几条不斩将军已触犯多半。
就是我同意,怕是还没等拉倒市集,就会被百姓用碎石臭蛋砸出来。
依在下之见,将军若是急于斩此二人,不妨将此二人拉倒城外那四下无人处,一刀下去岂不干脆!”
定是有不便之处,对沈四虎的建议,许坤甚至都未做考虑。
他皱着眉头,道,“还有这等规矩?莫不是你在谎骗本校尉?县令大人……”
沈四虎一通胡说八道,李文山虽是猜不到其意,但也知晓这个时候应是一致对外。
这时听那许坤唤自己,他紧忙回道,“将军安心,我等岂能谎骗将军。确如四虎所言,这东来县的百姓忌讳颇多,望将军体谅。
边塞小民还未开化,只信鬼神不信朝廷,若是坏了他们的规矩,即使本县也不好平息民怨。
荒蛮之地人,本就生性彪悍,若是因此冲撞了将军,那便不好了!”
许坤咬着牙瞪着二人,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最终吸了口气,道,“罢了,既有如此规矩,那本校尉也就按规矩办事。料想明日天晴,那就在明日斩杀此二人。
县令大人,今夜需借地牢与衙役一用,帮本校尉一同看管这两个叛将!”
李文山紧忙拱了拱手,“将军所言,本县定当竭尽全力。
且将军押解叛将想必已是舟车劳顿人困马乏,本县这就差人为将军和将士们准备食物饮水,吃罢喝足再为将士们安排下榻之处!”
“有劳县令大人!”
说罢,许坤哼了一声便转身返回到囚车旁,手握刀柄全神警戒。
李文山则是唤来一众衙役,将这百人队伍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待嘱咐好后,李文山冲着沈四虎使了使眼神,二人便分先后返回了县衙后堂。
二人方到后堂,李文山便瘫坐在木椅上,脸上挂满了愁容,“四虎啊,本县瞅着大事不妙啊!”
沈四虎也有同感,点点头道,“大人,属下不明白,为何不将那二人叛将押解皇都。
即使其中有龌蹉勾当怕被人知,想私下处决二将,为何不去那无人之处一刀解决,岂不更加痛快?
还有一点,为何非要在东来县杀那二人?”
听他一席话,李文山眸中灵光一闪,冷笑一声道,“那离火妖人好毒的手段!”
沈四虎皱眉,“大人莫不是已参透玄机?”
李文山点点头,“四虎你有所不知,边塞三将向来心向皇室。只因那三位将军身系守边重任又手握五十万雄兵,故而不管朝中如何斗,一直以来都无人敢动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