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死亡世界巨型太空星港码头。
此刻呼啸爆弹声此起彼伏,重装的直射坦克、死亡掠夺者、残暴之刃以及一整编排的迪莫斯型猎食者等战争重器的巨兽在齐鸣烈焰。
死寂之下没有尖叫,唯有冰冷的枪口咆哮。在一遍又一遍毁灭性爆炸与摧残之中,面对成规模攻击的星港废船好似被硬生生切割。
那金属外壳融为液化,里面复杂内部环境暴露在死亡冰冷的爆弹之下。
就连作为旗舰舰桥那厚实的钢板都被打得支离破碎,没有任何一处正常璇门、走道、又亦者舰舱密库能避免爆弹覆盖。
当一轮永不停息的火雨倾泄,好似世间都臣服在其脚下。
正如那判断一样, 面对总攻,弗西斯·塔等人再也没有所谓藏身之处。
他们已经错过最佳时间,此刻撤离是可望不可及的幻想。
“噢,挣扎的爬虫们看来已经没有躲藏之处,他们似乎意识到自己那最后的结局。我应该告诉他们,那寄存的幻想是多么可笑...”一道阴沉的沙哑声。
其主人正是凯帕·莫拉格。
这名纳垢神选在三天前情绪可是无比阴暗。但今天的此刻,他露出冷冷阴笑,好像是找到了宣泄目标一般。
“这些顽固的抵抗让我站在这里数个昼夜, 无人能懂我那怒火...”
“一群失败之人,挣扎吧!汝等应死!现今,唯有死是唯一宽恕!不过我现在好像看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
犹如自言自语,在凯帕·莫拉格这名纳垢神选的视线之内。那远处的废船虽然暴露且一览无遗,可那些废墟残骸之下还有一些阴影的遮挡处。
这些地方正面视线无法看清,但从上方却可以清晰纳入眼底。
没错,那是弗西斯·塔等人与一众死亡世界求生者们的最后躲藏位置。
包括西妮亚这位高贵公主在内,以及早就从地下墓穴迁移到此的裴莱和公主追随者们。
或许这个迁移决定在此刻看来是错误的,可都是所有人自愿选择。
如果还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墓穴之中那与等死没有区别,虽然现在也是等待死亡。但至少曾经看到了希望,离开这个死亡世界的希望。
不过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一个结果,那就是弛援还未出现。
“你不疑惑吗?帝冠那群人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丝想要出动的迹象,天空依旧是那群犬猎们在盘踞。”低语声。
伊斯坎达尔·卡杨的声音在每一个人内心深处响起,他们躲在这处阴影之下互相依靠。
那茫然眼神看向头顶的天际迟迟无法回过神。
“你认为我们是被抛弃的吗?还是说这是你的笃定,卡杨。我需要听到其它普洛斯佩罗之子的意见,这会使我大脑认清自己。”
面无表情的低沉声。
弗西斯·塔没有靠在阴影之下, 他正对那端的瘟疫大军们。
白色硝烟好似雾霾、焦土尘飞的呛鼻沙粒使人肺部隐隐作痛。此刻双方之间没有爆弹飞逝,唯有那死亡丧钟敲响之前的冰冷死寂。
“我曾说过,这是一个必死的任务没有其它结果,而你当时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是吗?我没有否认?看来那堕落的家伙说得没错,我自己竟被那股傲慢给蒙蔽双眼。”仿佛是自我审视。弗西斯·塔坦然地态度令人诧异。
“我想要博取一席之地,却没有想到自大葬送了这群英灵之杰们。至尊的占卜士在上,您能原谅子嗣此刻内心忏悔吗。”
看到弗西斯·塔这名圣堂讲师那没有掩盖的自责,一旁躲在阴影之下的众人除去伊斯坎达尔·卡杨这名黑色巫师那无人能懂的心思外。
其它人无一例外都有些动容。
“弗西斯修士...他已经累了。我看到他眼中那灰寂,那是与我们一样的绝望...还有不解的怀疑...”脑海之中的低语。
在众人那沉默之下,身躯娇小的西妮亚公主在默默注视与观察一切。
她知道所有人内心那股绝望,也知道被抛弃且无人回应的滋味。
“难道父亲并没有说动帝冠吗?还是说那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不!从这些修士的态度中,我知道那都不是假象!”
“或许...一定...一定是有那个环节被我们遗忘了...”西妮亚公主犹如努力地在思考什么,娇小的她不愿放弃任何机会。即便就连圣堂讲师弗西斯·塔都默认接受且放弃挣扎等待那死亡来临。
“你在寻找什么吗?小姑娘。”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不用刻意顺着视线,在场所有人也仅有那名黑色巫师伊斯坎达尔·卡杨能拥有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好似没有把死亡放在心上。
“那是不屈又或者说是不甘?我说得对吗?你还在期待所谓希翼。你不必惊讶,我不会笑话你,因为我也一样如此。”
“是...是吗?!可我没有看到你与他们一样的情绪...”西妮亚公主声音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