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被戳中要害,裴泽析有苦说不出,只能唉声叹气:“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心平气和?”
宁青青不以为意的冷哼:“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和你心平气和吗,别忘了,不相信我的人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不让我见的人是你,我真想杀了你!”
牙齿咬得“咯咯”响,还有比裴泽析更可恨的男人吗。
也许有,但她确实没见过。
裴泽析半响才问:“难道我们之间只有小枫小楠吗?”
“不然呢?我不知道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青青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把泪水逼回去:“不要逼我恨你!裴泽析,你这个人渣,不相信我就算了。”
虽然她和聂靖远没穿衣服睡在一张床上,可也不代表就一定发生了,她从来就不想骗他,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绝对不会说没发生。
裴泽析转头,看到宁青青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心蓦地痛了起来,他展开双臂抱紧她,试图安抚她受伤的心。
“走开,别碰我。”
宁青青厌恶的推他,前几天才在那种地方看到裴泽析,此时在她的心目中,他很脏很脏。
“青青”
对不起!
太多的事交织到一起,让他很痛苦,而现在,痛苦正慢慢的减弱,他才能再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不要说这些,我不想听。”
宁青青捂着耳朵,杜绝他灼热的呼吸往她的耳朵里钻,更把他的声音挡在外面,不能往她的心里钻。
突然间,裴泽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如火的吻着宁青青,试图把她也点燃,两个人一起畅游天地间。
“放开我,裴泽析。你混蛋!”
宁青青的手使劲的推他的脸,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青青,今晚不要回去了,陪陪我。”
可是不管裴泽析如何的热情,也不能让宁青青屈服。
她的巴掌拳头,不停的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咒骂叫喊,不绝于耳,连车也因为她的挣扎而不停的摇晃。
“好了好了,不碰你就是了!”
无奈之下,裴泽析只能坐回去,一本正经的把车开动,心思却还是绕着宁青青转。
开着车往别墅走,宁青青着急的喊:“快送我回去,我不去别墅。”
“走吧,现在过去还能和小枫小楠视频聊天,难道你不想他们?”
杀手锏一出,宁青青真的不再拒绝,为了见孩子一面,就算是火坑,她也跳了。
回到别墅,裴泽析还是挺君子的,连她的手也没再碰一下。
打开电脑,链接视频,不多时,小枫小楠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里。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
看到儿子,宁青青高兴得只掉眼泪:“宝贝儿,妈妈也想你们,美国好玩吗,玩够了就快回来!”
“妈妈,我们再玩几天就回来了,我以后要读哈佛大学,奶奶说哈佛大学是全世界最好的学校。”
宁青青和孩子兴致勃勃的说话,裴泽析悄无声息的上了楼,翻出那瓶曾让他和宁青青如胶似漆的“西班牙苍蝇”。紧握在手中。
他还清楚的记得,宁青青勿喷之后的反应
只希望药效还在,别让他失望。
下了楼,站在宁青青的身后,裴泽析略微犹豫了一下,打开了“西班牙苍蝇”的瓶盖。
唯恐放的时间长了药效不够,他一连在宁青青的头顶喷了三下。
喷完之后他快步退开,静等药效发作。
宁青青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略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只回头看了裴泽析一眼,没在意,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和他们聊得很开心。
“宝贝儿,想爸爸没有?”裴泽析等了一会儿才凑到电脑前,紧挨着宁青青坐下。
“想,想爸爸,想妈妈,想外公外婆!”
“乖儿子,爸爸也想你们,今天去那里玩了?”
“去了黄石公园,爸爸,你也买一辆房车吧,就带我们到处玩了。”
和儿子聊着聊着,宁青青就觉得全身发热,脸发烫,脱下裴泽析的大衣,开始感觉能好一些。
可没过多久,就热得受不了了,连身上不算厚的睡衣也想脱掉,甚至还有一股钻心的痒在四肢百骸间弥漫。
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宁青青连忙起身去厨房倒水喝,一口气灌下半瓶纯净水,非但没有缓解燥热,反而越来越难受。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难怪那香味熟悉,原来是
宁青青飞快的冲出去,质问裴泽析:“你是不是喷了那个药?”
“呵。”裴泽析一抬头,就看到宁青青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暗叫不好,药量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宝贝儿,今天就不说了,明天再聊,拜拜!”
慌忙的阖上笔记本电脑,裴泽析站起了来,心虚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不好,你这个混蛋!”宁青青此时欲哭无泪,骂完之后意识就开始恍惚,想做的感觉折磨着她。
“青青,我也不想用西班牙苍蝇,但你一直不理我,没办法,我只有借助药物了,乖,闭上眼睛,好好享受,我会让你满足的。”
裴泽析柔声说着,就一个箭步上去,抱紧了宁青青。
她根本就没有挣扎的力气,在药物的作用下,也不想挣扎,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倚在裴泽析的怀中,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裴泽析你混蛋”
她好难受,好难受,伸出手想打他,却勾住了他的脖子,把嘴唇也送了上去,心底的渴望喃喃的溢出:“我想”
“宝贝儿,我知道了!”
吻上她的嘴唇,裴泽析已经等不到上楼,直接就在沙发上压倒她。
裴泽析释放之后无力的倒上床,把宁青青拖入怀中,紧紧的箍住她的肩,一脸餍足。
他甚至没力气抱她去洗澡,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宁青青也累了,药效也慢慢过去,她就像一只吃饱了鱼的小猫一般的满足,窝在他的臂弯里。
拉了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裴泽析亲了亲宁青青的额头:“宝贝儿,晚安,新年快乐!”
这一觉睡得香甜,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痛,裴泽析没那么快醒来。
睁开迷蒙的眼睛,就看到宁青青气鼓鼓的瞪着他,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又脆又响:“啪!”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裴泽析坐了起来,竟然还能笑:“早安,宝贝儿。”
“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宁青青又气又恼,虽然记忆很模糊,可她还是记得,他对她用了药,然后早上起来,还腰酸背痛。
“昨晚可是你说想,我才牺牲自己满足你。”裴泽析坏笑着压倒她:“不如再来一次。”
“啊不”
抗议无效,宁青青再次被扑倒。
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宁青青听到裴泽析下楼的脚步声,拉了被子捂着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裴泽析总是这样,不顾她的感受,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就没有“尊重”两个字的存在吗?
躺了一会儿,慢慢的恢复了一些体力,宁青青缓缓的爬起来,进浴室冲了澡,穿上皱巴巴的睡衣,双腿发抖的下楼。
此时,裴泽析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宁青青细微的脚步声,冲了出来。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裴泽析上前揽着她的肩,柔声说:“我正在热牛奶和三明治,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放手,不要碰我!”她厌恶的瞪着他,挥开他的手,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收回手,裴泽析定定的看着她说:“刚刚你妈妈打了电话,我接了,她说要回吴县,等我们一起去。”
“我妈打电话来了?”
宁青青一惊,转头看到静悄悄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心一抽一抽的跳。
“嗯,我以为你还在睡,就没叫你。”裴泽析说着转身进厨房:“你上去换身衣服,把早饭吃了我们就走。”
宁青青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快步上前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果然有妈妈打来的电话。
“你们还说什么了?”她追到厨房门口,着急的问。
“没说什么。”裴泽析把灶上的火关到最小,太阳蛋已经慢慢成型。
“到底说了什么?”
裴泽析转头看了宁青青一眼,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嘛,你妈就问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他们等你。”
“那你怎么回答的?”
她一颗心揪紧了,他竟然还可以云淡风轻,真是气死人。
“我当然让他们等我们咯,我们一起回去。”
裴泽析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就他现在的立场,根本不该做这些事。
“你凭什么跟我回老家,我和你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宁青青含恨的眸子如尖刀往裴泽析的身上插。
裴泽析挑了挑眉,不正经的坏笑:“怎么没关系,昨晚你还在我床上睡了一夜。”
“那你是用了药,不是我自愿的!”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恨的男人!
“嗤嗤,可别把责任往我一个人头上推,我可没逼你来别墅,在来的路上,难道你就没有预见到会有事发生吗?”
太阳蛋煎好了,裴泽析随手关火。把蛋夹在土司里,递到宁青青的面前:“快吃吧,吃了再还衣服。”
宁青青不接,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的上楼,奔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体面的衣服下来。
“走吧!”她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即便是饿着肚子,她也不吃裴泽析做的东西。
快步走到停在院子里的车旁,不耐烦的等着他来开车。
宁青青本想坐后排,却怎么也拉不开车门,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到副驾驶位,没给殷情替她开车门的裴泽析好脸色看。
在回家的路上,宁青青忍不住给妈妈打了电话,原本以为妈妈会骂她,可电话那头的妈妈和颜悦色的问他们到哪里了。
宁青青告诉妈妈车行驶的大致位置,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挂了电话,心中依然忐忑。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专心开车。气定神闲的裴泽析,后悔昨晚不该开门,应该让妈妈拿扫帚赶他走。
感觉到宁青青的视线,裴泽析转头冲她笑了一下:“看着我干什么?”
“哼!”鼻子冷哼了声,收回目光,看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
“别吹胡子瞪眼,一点也不可爱!”裴泽析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宁青青的头发。
重重的拍开他的手,宁青青气鼓鼓的给了他一拳,低吼:“认真开车!”
“遵命!”裴泽析收回手,紧握方向盘,看到手背上的赤红,可怜巴巴的控诉:“你下手可真重!”
一定不要理他,也不和他说话,更不能看他!
宁青青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她要把他当作透明人。
李晓兰和宁建国已经等在了路边,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了车,宁青青也跟着钻进后座。她才不想坐在裴泽析的旁边,很烦,很讨厌!
“青青,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李晓兰压低声音问。
“十二点多吧!”
宁青青羞得想钻地缝,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就说,早上起来你就不在,打电话是小裴接的。”
李晓兰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开车的裴泽析,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和好了?”
宁青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的疑问,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转移话题:“大爸,二爸他们回不回去?”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今天上坟,我们直接过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宁建国开了口:“好几年初一天没回去上坟了,这次要重新垒坟,都要回去。”
“哦!”宁青青点了点头,取个抱枕放在腰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有点儿想睡觉。
昨晚也确实太累了。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站着就想坐,坐着就想睡,睡眼惺忪,却又不能真的入睡。
吴县离滨城五十公里,走高速一个小时不到。
宁青青小时候在吴县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三年,寒暑假也经常回去看看,但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便少有回去,一般就清明节去扫扫墓,待上一两天。
进了吴县的县城,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这几年变化很大,但依然不能磨灭宁青青心里的记挂。
车驶过大桥,宁建国便急着介绍:“小裴,以前我们家的老房子就在这桥头的位置,后来建桥,老房子就被拆了,老房子屋后面是河,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去河里游泳。”
“青青小时候也游过,套个救生圈,我就把她扔水里,可惜,现在水都干了,就这么一点儿水,还又臭又脏,挑水吃的河成污水沟了。”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了,不好好治理根本不行。”裴泽析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青青怎么就没学会游泳?”
宁建国说:“她胆子小,抱着游泳圈不敢放手。”
“哦,小枫小楠学游泳还挺快!”
在宁建国的指引下,裴泽析又把车开出了城,上了一条不宽的石子路。
沿着石子路开上半个小时就到宁青青爷爷奶奶安葬的山脚下。
车停在路边,步行上山,远远就看到不少的人在烧纸,垒坟。
裴泽析还是第一次见宁青青家里的亲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宁青青跪在墓前。和爷爷奶奶说话,裴泽析也跪在了她的旁边,拜了三拜。
上坟之后,李晓兰吩咐宁青青先回去做饭,他们慢慢的走回去。
宁青青拿了门钥匙,无奈的坐上裴泽析的车。
宁建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上班,只有妹妹在吴县,开了童装店。
家中老人在十年前相继去世,兄弟三人便少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