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地方,却见他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暗门,并示意我继续跟他走。
我继续跟他往更深处的走廊走去,在走了不知多久、身后的走廊却已经看不到尽头后,我们终于到了他所说的目的地,一个研究特异病人的实验室。
父亲问我的解剖技巧是否还像年轻时那么好。我向他保证年轻时的技巧比起现在只是解剖一只鸡的水平。
他表示,在无法相信任何其他人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找我帮忙。
他说完,打开了上了五把锁的黑色铁门。铁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明的可怖气息和极端的恶臭。
这是一个狭隘的实验室,面积只能跟我住所的卧室相比。我注意到,除了大门是黑铁门之外,就连四周的墙壁也都由黑色的金属制成。我轻轻的敲击金属墙壁,却没有任何回音,我猜想这墙壁一定很厚。很显然,这整个房间都是用黑铁包裹着的。
房间中央是一个黑铁制成的床,上面躺着我认识的多克林。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但仍然不停的呢喃着什么。我靠近倾听,却发现他口中的词汇让我压抑和难受。
我的父亲掀开了他的被子,我赫然发现他的双手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双手,而双腿之下尽是露出的白骨!
我的父亲示意我将多克林的四肢截去,因为它们不仅在腐化多克林的肉体,也在腐化多克林的心智。
作为外科医生,我深刻的明白如果不将他的四肢截去的后果是什么,因此便开始了我的手术。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我成功的截去了多克林的四肢。他的双手在我的手术过程中,逐渐变化成一对章鱼触角似的东西,只不过上面不是吸盘,而是一些圆形的文字,这些文字我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而他的腿骨上也被某种力量刻满了截然不同的文字,只不过看上去没有触手上的怪异和难受,形状与克里斯的笔记中有些相似。
在手术之后,多克林的命保住了。
他感谢我和我的父亲对他的拯救,他觉得理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多克林示意我和父亲将他带回他的房间,并嘱咐我说将他的一切手稿、笔记都摧毁,最好烧的渣都不剩。
我看父亲在冲我点头,于是我便答应了他。
我来到了他的独立病房,发现他的手稿和日记散落的到处都是。我将其整理的过程中发现,这些语言中描绘的东西竟然跟克里斯所说的及其相似!
我誊录了一些在我的笔记本上,多克林提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Klasukalonkakuen”,而我在克里斯的相关记录中并未见过。
在烧毁这些手稿的过程中,我甚至看到了多克林的遗书。很显然,这封遗书是在他在尚存理智的时候写的。
他提到他的家乡格鲁姆,也提到了他的好友约翰逊和他的妻子凯瑟琳。他说,如果有人看到这封遗书,能够回去拯救他的妻子和他的家乡。很显然,他的家乡被某种黑暗、邪恶的力量所笼罩,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那个”生物的杰作。从字里行间我可以看出来,他所指的,应该是所谓的卡库,他们本地所信仰的某种海洋生物。而这正是我在克里斯笔记中所见到的——体型巨大,一只最细枝末节的触角都可以拍碎一艘军舰,在海中卷起的旋涡可以吞没整个舰队。除了这些人类可以理解的力量之外,卡库似乎还能从精神层面对人类产生影响(污染),格鲁姆的卡库教似乎就是这种信仰的具现化。
父亲说,这股力量距离伦敦已经越来越近。既然我一开始没有拒绝参与这件事,那现在的一切后果都是咎由自取。父亲说他已经老了,但我还年轻。如果我不愿意去城里做一位平凡的医生,那就去对抗这些黑暗吧。
最终,我决定孤身一人踏上寻找格鲁姆之谜的旅途。我会将我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记录在本书中。如果有人可以得到它,请警醒: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人类自己,也可能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