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姐,那人来了。”
“嘘我看见了。睡吧。”
楠珺放心地给璀儿掩好被子,二人相对而眠。
次日清晨楠珺如往常一样在璀儿的帮助下洗漱完毕,正准备吃早餐。这时司晴进来轻轻关上了门。
“来得正好,一边吃一边说。”
本来古人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到了楠珺这里还守个屁,她的观点是人聚在一起吃饭不就是聊天的么?
璀儿给司晴盛了一碗粥,司晴却没动表情略显焦虑道:“姑娘,奴婢查出来了是侧福晋派人监视您的。”
楠珺眉毛一挑:齐欢?那个蠢妇不足为惧。
“侧福晋?又是哪根筋不对想犯浑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引以为戒么?”
司晴:“昨晚那人是侧福晋身边的明月奴婢偷偷潜进她的房间量了她的鞋子这几日来的都应该是她。这丫头乡野出身虽说没有功夫但腿脚灵便确实是跟踪监视的好手。”
楠珺一哂:“呵没想到侧福晋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
司晴眉头一直紧锁着想是有更为严重的事还没说出来。
“今早明月回云霄殿复命片刻不到,她从侧福晋的房间出来,却出了府。奴婢担心,侧福晋会不会与外人相勾结意图对姑娘不利?”
楠珺默默放下筷箸,思索起来。这齐欢出身名门,又是朝廷册封的侧福晋,在贝勒府里的地位仅次于福晋芳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仅仅只是为青卓之事想出口气?应当不至于啊!
“明月出府去了什么地方?”楠珺问道。
司晴:“府里的下人对奴婢十分熟悉,奴婢继续跟踪多有不便,就让云影姑娘去了,想来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楠珺点头:“你做得对,此事万不可打草惊蛇,原是想着若只是侧福晋因青卓格格一事想给我找点麻烦还好对付,可现在她竟然与府外之人有联系,此事必须查清楚。”
盯了一夜,司晴微有倦意,楠珺让她回西耳房休息等真真回来再叫她。
其间,听到福晋芳哥来了书房,但似乎她一直未能进去,依稀听见小善在门外劝她回去。许久,芳哥走了,侧福晋齐欢又来了,楠珺不觉好笑,他方唱罢我登场,大家都不甘落后,想是都听到了风声,前来胤禛这里表示关心。胤禛也没见齐欢,她走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东篱格格和暄妍格格,隔壁好不热闹,楠珺坐在窗前慢慢地翻着李清照的“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昨夜确实雨疏风骤,不知那些在梦中的人有没有醒来?
直到快正午时分,青卓遣了竹喧给胤禛送了午膳,小善却收下了。楠珺感叹:四爷啊四爷,你这不是给青卓招黑么?
与此同时,真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小书,璀儿去西耳房叫司晴过来。
一落座,真真便迫不及待地道:“明月那丫头去了八贝勒府。”
璀儿给她倒了杯茶,她拿起急急地喝下。
小书插口道:“昨夜八贝勒回府后,便派人去将无为山人请到府中,直至明月离开贝勒府他也不曾离去。我瞧见真真跟了过来,问明缘由便一起回来。”
天哪,楠珺的头有些疼,这齐欢怎么和胤禩勾搭上了?难道她不知胤禩是胤禛最大的政敌么?真是愚蠢至极!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呸,谁和她是队友!
“珺姐,现在如何是好?”小书问道。
璀儿接了一句:“珺姐,此事很严重么?”
司晴的目光一齐看向楠珺,她并不知他们与胤禩之间的恩怨,真真和璀儿也不知胤禩就是火烧高升楼的真凶,她们对胤禩的憎恨还停留在绑架殴打楠珺一事上,所以并不觉得齐欢搭上胤禩会有多严重。
“云影,清源,有件事确实不该再瞒你们了。”
楠珺觉得是时候对她们说出真相了,而司晴已然成为她的心腹,以后还要仰仗她在这府中生存,所以更不能瞒她。
三人一齐皱眉看着她,楠珺抿了抿嘴唇,道:“高升楼失火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幕后主使便是八贝勒,只是……人证物证都不在了。我是怕你们一时冲动,才瞒着你们的。”
小书补充道:“你们还记得秀莹么?”
真真瞪着双眼,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璀儿闻言看向小书点头。
“她是八贝勒安插在高升楼的细作,纵火一案,她也是帮凶,只是,她为了八贝勒已经自戕了。”
“啪!”真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她狠狠道:“这个畜生,我要亲手杀了他!”
璀儿握着双拳扑进楠珺的怀里放声大哭,二人已知真相,想起那些冤死的姐妹,真是恨不得将胤禩活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