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日子恢复了和往常一样,只是这次,没有游戏,只有学习。当然我也会有在课堂犯困的时候,但是和之前节节沉迷游戏相比,这点小错是可以被挽救的。 期中考试过后的一天夜晚,坐在书桌前的我和一道似曾相识的数学题大战五百回合,可依然算不出结果。 焦头烂额正要放弃之时,手机响了。 是纪兆年。 “林瑞,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摄影组织的事?明天他们刚好组织上山采风,没事的话一起吧?”电话那头的纪兆年兴致满满。 “行啊,可你不是要去课外辅导班?” “不去了,好久没有出去放松过。” “那行,明早几点?” “早上七点,我到你们家大院门口等你。” “好。” 挂下电话,我把放在客厅抽屉里的数码相机拿出来,摆在书桌上,看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在手里玩弄着自言自语道:“hello,你好啊,有阵子不见了。” 没办法,有时候自己确实容易发神经。 十一月初的北方,寒意渐深,夜越变越长,七点的天也只是微亮。当我快走到大门口时,就看见等候在那里的纪兆年。还别说,单从远处看,纪兆年的身高和身材绝对是和流行的韩国花美男有一拼。身着白色高领毛衣和深色牛仔裤的纪兆年,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奇怪的默契,我们俩竟然穿的几乎一样。真庆幸此时熊猫不在身边,否则还不知道得遭受多少来自她灼热而且八卦的目光。 纪兆年有点尴尬,最起码目前看来我是这样认为的。 不就撞个衫,我林瑞没把这当回事儿。 “那个……走吧,咱俩去人民公园那里和他们集合。” 这是纪兆年见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他是真的为了赶路还是在别扭什么,总之怪怪的。 二十四 我们到的是郊区一座刚刚被开发不久的山。 深秋的景色不得不说,好美。 突然想到用范仲淹的一句“碧云天,黄叶地”来形容眼前的景色再合适不过。我拿起胸前挂着的相机按下快门连拍数十张。 “嗨,是不是很漂亮?带你出来没错吧?” 纪兆年把脸探到镜头前。带着属于十几岁少年的那份儿孩子气。 我把快门键按了下去。那一刻只是本能的想要留下这张照片。 相机响了一声。 “林瑞,你拍我?” 我嘿嘿一笑。 “算了,拍就拍吧。我也算长的不错,免费给你出次镜,不收你钱。” 我无奈的看了纪兆年一眼,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拿相机对着风景一通乱拍。 “哎,你那什么表情啊?你别走,给我回来,就冲你一脸不满,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给钱。” 我转身,不远处的纪兆年还真向我伸只手。我吐吐舌头。纪兆年作势要上前打我。我放下手中的相机,把眼睛狠狠一瞪,对着他来了个大鹏展翅说到:“放马过来。” 纪兆年没动,只站在原地不停地笑。 今天来的这座山不算低,路有点险,好几次差点歪到脚,幸好纪兆年眼疾手快的扶住我。 “我说林瑞,你是不是笨?这路虽然陡,但好歹是开发过的山,又不是什么羊肠小道。这走路到您这儿怎么就变得这么难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纪兆年扶住我。 真是一言也回击不了,全是事实。除去路陡,路况还是好的。开发过的山路已经用水泥或者石头铺过。抬头看了一下前方的队伍,一行人中我们俩已近在最后。我默不作声,只能一脸委屈的看向纪兆年。 “别哭啊。得嘞,要不您爱怎么崴就怎么崴,老佛爷,我扶着您。” “你才哭呢。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有运动,总感觉走一会儿腿有点困。” “要不休息一下。”纪兆年一本正经的表情中有点紧张。 “没事,我注意点就行。” “真没事?” “说了没事就没事,怎么这么啰嗦,刚才不还振振有词的教训我不会走路。” “我那不是觉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弱不禁风。你可以和熊猫一起锻炼了,就你俩这身体素质,谁也不比谁强到哪。” “我怎么发现你这人的嘴得理不饶人啊。我不就是前段时间功课上那什么来不及锻炼吗。” “也是,一直忙着在那斗智斗勇,挺累的。” “你……”我用拳头打了纪兆年胳膊一下。 “哎呦。”纪兆年痛苦的嚎叫。真是满脸都是戏。明明就是一记一点不重的拳。 “小纪子,别演了。起驾吧。”我边说边伸出右手。 “还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纪兆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说嗻,起驾吧您嘞。”纪兆年放大嗓门的同时自然的伸出他的左手,我把右手轻轻搭在他手上。慢慢往山上走。 山顶上的风景真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路上虽然树叶已经发黄,还有许多散落在地上,但不会让你觉得它美的有多震撼。只有站在山顶的那刻才发现,当整整一大片都呈现出金黄色的山和蓝天白云遥相呼应的时候,真是感到美不胜收。 摄影组织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拍摄机会,一个个都早早拿起相机狂拍不止。我看了几张纪兆年拍的照片,虽说眼前的风景怎么拍都是美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纪兆年拍摄水平确实比我强。 “小伙子,拍摄水平不错嘛。”我站在纪兆年身旁用一脸欣慰的表情拍拍他肩膀。 “那是,你以后跟着我混,保你摄影水平年级第二。” “第一是谁?” “第一当然是你师父我。”纪兆年一脸骄傲。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咔嚓”。纪兆年把镜头对准了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 “相信我的技术,一准儿美美的。” 我拿过他的相机看。蓝天白云下的我笑的特别灿烂,还不错,挺美丽的。 “师傅我没说错吧?过几天洗出来这张送你,你刚才在山下偷拍我的那张也送我好不好?” “好,没问题。” 下山的时候已是下午,到市里天色黑的透彻,城市里霓虹初上,灯火马龙。和刚才山里的风景完全不同。纪兆年依旧很绅士的把我送到大院门口才离开。 不得不说,纪兆年虽然偶尔会耍贫嘴,但从他整体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教养特别好的男孩儿,招人喜欢而且适合做朋友。 我将照片洗了出来,把要送纪兆年的多洗了一张,装在一个有点可爱的信封里,准备下星期去学校的时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