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燃起柴草,一时之间浓烟滚滚。
祭品一应上桌,祭天正式开始。
随着那张角舞剑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的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
那燃烧的浓烟滚滚而起,弥漫了半边的天空。
但奇怪的是,屋内的徐放二人竟然丝毫没有受到浓烟的影响。
那一股股冲天而起的烟雾似乎刻意躲开了他们,连一丝味道都没进入那间屋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张角的舞剑还在继续。
不同的是,那刚刚还呼啸的狂风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便止住了。
天地之间归于了平静。
或者说,是祭坛之上位于第九层的房间中的石缸之内归于了平静。
平静到他们二子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这种平静徐放之前经历过一次,那一次也是与麋贞一起。
他们当时还身在下邳城内,麋贞借诗传情,徐放欣然赴约。
那一夜,二人在糜贞的闺房之内,也是这般的对坐着。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也不言语。
当时外面虽然声音嘈杂,但是在屋内,却是万籁俱寂。
寂静到能听到彼此之间急促的喘息以及乱撞的心跳。
此时此刻,依旧如此。
徐放的身体开始发热,他知道这是天之气开始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了。
起初,这丝丝灼热之感倒是对他影响不大,但很快,那股灼热演变成了燥热。
他的理智开始慢慢地被这股燥热吞噬。
“放哥,你怎么了?”
看到徐放的不适,糜贞急忙开口问道,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我好热!”
徐放仰天长啸。
他的全身青筋暴起,似是有着一股股气流在其周身急速的运转着。
“啊!”
糜贞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开始摇晃着他,企图将神志不清的徐放唤醒。
其实这个时候,徐放的神智还是保留着一丝清醒的。
但这一丝清醒正是他此刻痛苦万分的症结所在。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那张角所说的能够拯救糜贞的方法。
自己去给糜贞做引,将天之气引入自己体内,然后再把阳气度给糜贞。
至于怎么度给糜贞,徐放要问的时候,被张角催促上台。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该如何给麋贞度气了。
明白归明白,但是实施起来,徐放却是下不去手。
不去做,前功尽弃,糜贞活不过三年,若去做,自己真不知如何开口。
实在是难为情。
有人说,人的惰性最主要的体现就是逃避。
这话一点没错,此时此刻徐放倒是十分地想没有理智。
哪怕自己被阳气侵蚀去做了那事,亦或是晕了过去不做那事,都比现在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强上百倍。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又是一股热浪袭来,这一次,如他所愿,他的身体脱离了控制。
他那颤巍巍的双手抬了起来,开始向着对面一脸惊慌失措的糜贞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