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凤羽,又看了看台上的赵明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凤羽一出门就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拦住,“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看上哪家姑娘了?”受不了来人戏谑的腔调,凤羽瞥他一眼就要离开,谁知那人竟是一把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凤羽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脖颈上的手掌渐渐失了力度。 “这一次只是一个警告,如果被别人发现,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那人亮出了腕上锋利的羽刃,那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刃,更是沾满鲜血和罪恶的剑刃。 凤羽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光明与黑暗本来就是敌人不是吗? 一舞终了,赵明月微微施礼就要离开,却被那陆清安一个健步拦住,说道:“梧桐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陆公子的救命之恩,梧桐怎敢忘怀,至今未能登门道谢是梧桐的错,正好姐姐今日命人备好了酒菜,梧桐就借花献佛,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叶云舒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将陆清安挤到身后就开始与赵明月套近乎,“梧桐姑娘可真见外,只要是你说的,莫说是一顿饭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恐怕这襄邯城也多的是死侍吧!” “公子说的哪里话,梧桐初来乍到,今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的照顾呢,莲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二位公子入席。”花影唤来一旁的侍女,领着几人上了阁楼。 沁玉端来茶点,而那两人却还未回过神来,目光仍旧紧紧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 “殿下可是后悔了?” “本宫只是觉得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反而有些担忧。” “韩兄的意思是?”梁辰与沁玉具是一愣,事情进展的顺利不应该开心才对吗,如何担忧呢,以梧桐的能力即便不能完成任务,也绝不至于吃亏。 “陆清安倒是没什么,我担心的是叶云舒,此人城府极深,目光犀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算计的劲,恐怕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韩昀息想到儿时的事,对叶云舒不免有些忌惮,当年他与慕雪枫、叶云舒年纪相仿,自然玩的很好,只是那时候叶云舒对他们始终无法以诚相待,听宫人说这是君臣之别,亲疏之别,他当时也未在意,直到那次慕凌尘“谋反”,从慕家搜出那些“罪证”之时,他才开始怀疑。 那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玩耍,一起练功,他资质太差,所以每次都是最先累趴下的,而叶云舒也会找各种借口先行离开或者去方便,直到那次看见他从书房出来,他记得那时他说是看见里面有人影才进去看看,他当时也未留意,谁知没多久慕家就惨遭横祸,若他当初多些警觉或者将此事告知慕凌尘,慕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韩兄?”梁辰见他有些出神,便出声唤他。 韩昀息朝二人露出一个微笑,他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慕雪枫擦拭着手中的剑,只有一墙之隔,他的仇人此刻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只要他想,晗铩随时可以染上那个人的血,但他不能,他要的不是那一条贱如蝼蚁的命,他要的是那个自称叔父的伪君子,他要成为强者,强者是不在乎代价的。 这厢刚送走叶云舒与陆清安,韩昀息与梁辰就赶了过来,莲香收拾好屋子后就请二人进去。一进门,韩昀息就询问情况如何,赵明月斜睨他一眼,“还行,就是那个叶云舒,总觉得此人戒心太重,恐怕不好下手,还有那个陆清安的手下小六,总是盯着我看,我现在就怕他把我给认出来。” 今日为了避免暴露身份,韩昀息特意没有与她一同出现,连表演的时候他都是寻了处有屏风的地处。 “不过今天也是有收获的,至少我们知道了刘敏与陆川是有交集的。”花影说着看了看赵明月。 “是的,方才陆清安说他父亲与刘敏关系匪浅,二人曾有过八拜之交,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却生了嫌隙,便不再往来了。”席间赵明月突然提起幼年曾受刘敏恩惠,本想着来了襄邯就能够当面拜谢恩人,不想恩人竟是惨遭横祸,叫人好不伤感。 陆清安本就心仪于她,哪受得了这番梨花带雨。便将刘敏与其父的关系一一相告,既然她想要报恩,那不如让她知道自己与她的恩人关系匪浅,也能在她心中留个好印象,因此也不管叶云舒越来越冷峻的表情,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就对上了,当年叶无忌陷害慕家,陆川也出了不少力,而刘敏身为慕将军的手下,对慕将军更是敬佩想必是得知了此事,才与他断绝往来,而此事定是王叔告诉他的,为的就是拉拢刘大人,将其收为己用,不想刘大人赤子忠心,也不肯与王兄为伍,这才被奸人所害。” 无论是叶无忌还是五王爷韩琛,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只是叶无忌倒是聪明,借韩琛的手除掉刘敏,即便怀疑他,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届时他再将所有的事推到韩琛的头上,借南帝的手除掉另一个对手,果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赵明月想着竟有些发怵,她虽见过不少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以此残忍手段陷害诛杀忠良,实在是罪不可恕,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