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离忧莞尔回应,笑得大方。
刘南翁被这一声声的夫人好引的回过头来,一瞬间,闪过些许愧疚,随后放下手中的动作交给自己的徒弟,迎上去:“夫人怎的过来了,这边血腥味重,夫人还是呆在帐篷里乘凉的好。”
蒋离忧点了点头,往伤兵那边走,“我既来了,便没有闲着的道理,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与刘伯伯能救一人便要救一人。”
刘南翁不禁点头,“夫人仁善,是伤兵的福气。”
她回应,“诸位将士英勇作战,乃是我西楚的福气。”
蒋离忧熟稔的蹲在一位士兵旁,他肩膀被长枪刺穿,留了很大的一个血窟窿,乃是还没来的及处理,伤口微微腐烂,已是深入肌理,这伤兵已经晕的不省人事。
恐怕,得要把那些腐烂的肉都得剜出来才行。
“无疾,去帮我拿刀子来。”
名唤无疾的人,乃是刘南翁的徒弟,他打量了一眼那伤兵的症状,连忙去药箱里取来了匕首。
蒋离忧接过,用酒精在刀上浇了浇。
“可还有麻佛散?”
“夫人,军中规矩,麻佛散稀少,故此只有自己伤兵要的时候才能给。”
孟家军营中的士兵都是何其刚强好胜,就算是疼死,也不会开口去要。
“刘伯伯先带着无伤去忙吧,让无疾留在这边给我帮忙。”她给无疾使了个颜色,“过来帮我摁着他,他意识不清,太疼了定然会反抗,准备好伤药和绷带来。”
无疾压着那士兵,死死的摁着。
蒋离忧的刀利索的去剜走那些腐肉。
到底是孟家军的人,纵使剜肉之痛,也能凭定力压制住,没有大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