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我给她说了一门好亲事——”许芸芳继续说道,“男方极老实极好的人,只是没多少文化......”
“我也不是急着嫁出去。”七姑娘扭捏不安,臊红了脸,“妹妹们也没许人家,我不会嫁的。”
“当然,七姑娘要嫁也是风光大嫁,不能只要是个男人就嫁了,那不委屈自己吗——我们首先要挣钱!如果我们方家坝不仅仅是整个小堰塘镇的首富,而且是宝崃县的首富,全省的首富呢?如果我们方家坝的女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女人,会有多少好男儿争着上门当赘婿?”许芸芳得意洋洋在盯着方皓轩的脸,“五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好嫂子好管家?”
对远的啥理想啥大业,方家大院和方家坝的人看不着,但对许芸芳的暴富是人人都能看见摸得着的。
方家坝在村长的带领下开始改建田土,重新起垄修渠,每块田土四周都栽种起竹子或小型灌木。
方家大院的女人们在屋后竹林里搭起几间泥夹墙,村长也带了一大群男人来帮忙,婆婆们甚至拿着蒲扇黑起扇墙,以使墙面早点干可以住进人。
村长带着村里的男人修了一条简易机耕道,并在机耕道两边种上高大的树木——拐个弯,你就甭想看见对面有啥人来。
第五天,许耀宗带着他的舅子团回到方家坝,章如杰和许耀宗开着嘎嘎响的旧拖拉机,拖拉机上是一堆牛草,牛草下面藏着许许多多的不明东西。是药草草种或根种、籽种,从邬小月爷爷老邬头那里买来的。老邬头一面骂章如杰是大骗子骗了他孙女,一面数着他手里的钱。
章如杰只和小月睡却没有正大光明地娶小月,这在老邬头心里是个结,每每看见章如杰就要骂他十八遍骗子。
村长那个激动啊,全村除了八岁以下的孩子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部下田下土。这时的许芸芳如同一个临场作战的大将军,大声啊气地指挥着众人,这个这样栽那个那样种,这个要加密那个要讲行距。
只有方氏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死不和媳妇说一句话。反正许芸芳也没有时间来管她,就让六姑娘继续在家守着婆婆和毓洁姐妹。
不到十天,方皓轩惊讶地发现方家坝大变了样,而且,他那无所不能的霸道媳妇成了村长的代言人。
为了避免村里的事外泄,村长每天晚上都要召开村委会,各家各户都捺了血手印:誓死不泄露方家坝的秘密。
整个冬天的方家坝都在紧张中度过。
村长赶场天赶场的时候,顺便向镇长古有礼汇报:那个许家山的许芸芳四个弟弟,都赖在方家坝不走了啊,我也没法儿啊......
古有礼记得县长的训话,他背着手深思片刻。“我说村长同志,人家许芸芳兄弟走人户多住几天,你着什么急干嘛要赶人家走?他们的姐夫五先生都没话说,你说什么话?”
“五先生那不是怕老婆吗?”村长愁眉苦脸,“我这不是为着村里的治安吗?”
“村里的治安出了问题是你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许芸芳的兄弟——你最好少惹他们,他们爱呆在哪里就呆哪里,人家上头有人。上头有人!”
村长这才释然,“他们爱呆哪里就呆哪里,我不赶他们,坚决不赶他们。”
许耀宗舅子杰理所当然地住进方家大院后面的泥夹墙屋子里。泥夹墙冬天冷夏天热了巴几,但总是单门独户,对保障方家大院那几位大年龄未婚小姑的安全有理论上的好处。不过,这么六个大大小小的男人,有钱又各种帅,方家坝的女人们激动啊,但是人家许芸芳说了,不准女人们去惹她的兄弟伙,否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