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亮堂堂的灯光,突然刺眼得让人心烦意闷,或许是因为封雩还在看着她,亦或是某些莫名的原因,待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变得十分难挨。
与其在这里坐如针毡,不如到外头去走走,赶去浮躁烦闷。
郁柠起身出了宴客厅,随意地转进一处走廊,有谈话声从走廊尽处传来。
“那位秦小姐,当年你车祸,血站储备不足,是她救了你。”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她。”
这是谢尧宁的声音,郁柠顿住了脚步。
话说,他怎么会以为救他的人是秦越呢,又不是人人都有熊猫血的。
算了,好事都是秦越做的,坏事都是她做的,这不就是谢尧宁一贯以来的认知嘛,早麻木了。
郁柠将身体轻靠在身后的木墙上,眼眶有些发酸。
“如今也只剩下感激,爱意早已消散。”
移情别恋的可真快啊……原来,再深的感情都会有消散的一天,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是长久不变的。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只是很快,这脚步声就又沉寂了下来。
谢尧宁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他停了下来。
“说起来,当时恨的时候是真的恨,可爱的时候又何尝不是真的爱。她说三年的时间早足够我将一切调查清楚。她其实哪里能懂,当你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必然深信不疑,更何况字字句句写在遗书里的控诉,让我如何去相信那不过是……”
他顿了顿,才将剩下的话说得完整,“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是我让她受了委屈。”
“从德国回来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迷惑了你。”
迷惑,大概是吧,谁能抗拒那样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