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村。
村口一挎着篮子的妇人脸上透着八卦,兴奋的走过来和大伙说:“听说没有,孟家娶回来的新妇,新婚第二天孟大娘就让人家上山采猪草,结果那小娘子失足掉在山崖下,命大救回来了,脸上落了好些堆疤。”
大槐树下,头戴藏青色裹布的妇人一边逗弄怀里的一岁小娃一边附和:“这事一大早就传开了,才成亲就毁容了,以后在孟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那小娘子也是个苦命人。”
女子损坏了颜面,夫家就算是休也是休得的,更何况还是村里有学识的孟家。
对面嗑瓜子的孙寡妇一脸不屑,脸上抹的脂粉煞白,纤细的眉眼十分苛刻,一边往地下扔瓜子皮一边翻白眼,“她有什么好可怜的,孟脩身高八尺容貌俊学问又高,在学堂时时第一,保不准以后还能当个官,姜四丫是走了狗屎运才能碰上这好的姻缘。”
“孟家娶的这新妇听说相貌磕掺,拜堂时我就看着缩着脑袋喂喂缩缩,那手的肤色比我男人还黑,真真是委屈人家孟家郎,原本我准备把侄女领来给孟大娘看相,没成想人家不声不响给人娶回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正当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突然村门口又闯进来一伙人。
“好家伙!那是山头村姜家人吧。”一人眼尖的认出了领头的高大男人。
领头的是姜家的姜贵宝,洗的发白的破旧马褂,一双草鞋磨的大拇指头都露出来,但是丝毫遮盖不了住他那高大威猛看着就让人畏惧的大块头凶狠的面容,他一脸气愤的喝道:“他娘的老妖婆,敢欺负我小妹,真当我们姜家没人了!”
“欺负宝哥的妹子,咱们兄弟教教他怎么做人!”
“今天指定得让那老货跪下来喊咱小妹姑奶奶……”
姜贵宝气冲冲的带着身后的几个小弟直奔孟家方向。
闲聊的妇人们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这群人殃及。
一帮子流氓坏痞的身影消失,有胆大的才又小声议论起来,“不是说姜四丫无父无母吗?哪儿来的这么一个混流子哥哥。”
“我听隔壁村卖货郎说,这姜四丫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从小是大伯家养大的,她十岁那年又克死了大伯,她那大伯母一气之下要把她赶出家门,后来又不知怎么又给养下了。”另一傍大腰圆的妇人解释道。
“我看指不定这是亲哥哥还是情哥哥,我早就和你们说那姜四丫别看一天不吭声,你看她那身段哪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前面凸后面翘,比那已婚妇人还风流几分。”孙寡妇小声嘀咕,一副见不得别人好的模样。
“还真是,年纪不大身段还挺标志……”
——
孟家。
“别砸了,你们哪儿冒出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猴瘦的男子把碍眼的老婆子一把推开,继续砸院里的缸瓦,并放狠话:“今天就让你这个老妪婆见识一下我们宝哥的能耐,以后再欺负宝哥的妹子,一把火把你房子烧了。”
孟大娘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这群人是给姜四丫来撑腰的,气的一屁股坐的地下哀嚎拍地:“哎呦不活了!挨天杀的取了这么一个丧门星,我们老孟家是造了什么孽了……”
姜贵宝随手拎起一个破罐子丢了过去,“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还敢骂,我姜贵宝的妹子也是你能骂的,识趣的赶紧去给我妹子赔不是,不然我连你一块摔。”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