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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之咱高丽也有辫子呀!

暴雨过去,天却仍然还是不放晴,低低的乌云死死地压在山峦的上空。

原本翠绿的树木也仿佛失了颜色在冷风中不断凄惨的颤抖着。

豆大的水滴不时从树叶间滴落,重重地砸进草丛里。

山林间的土地已经吸饱了水份,多余的水便一点点汇聚起来,汩汩地流淌在草丛间。

无数的水流缓慢而坚定地汇聚起来,注入山涧的溪流中。

原本细小的山泉也因此相互冲撞、翻滚、旋转着

最终,凝聚成无可阻挡的力量欢快地向着大同江奔腾而去。

江边上的树林里。

雨后的风一阵阵袭来,本来就很冷,更何况夹杂在其中,从树叶间滴落的雨水飞乱地狠狠砸在身上。

躲在乱草丛中的李名伯,瘦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高丽那种特有的宽大的白色外袍,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只好拉了拉身上仅剩下的那件的白色的马甲,瘦小的身躯更是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透过草丛间的缝隙,李名伯满脸紧张地扫视着外面的动静,仔细地在呼啸的冷风中辨别着声音,一丝异常的风吹草动都在考验着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忽然后脖子上感觉痒痒的,低声骂了一句,伸手在头发边上使劲一揪,撕裂的疼痛不禁使他咧着嘴呲了呲牙。

捏住一个圆鼓鼓的“小肉条”扔在地,狠狠地碾死。

是一只草耙子,东北几条山脉至高丽太白山脉的林区都常见。爬在树上,草丛中一旦人经过,它便吸附在人身体上。没吸食血之前比虱子大不多少,感觉到被它叮到了,它已经吸饱了。

甩了一下脑后那条湿漉漉的短辫子。

李名伯在心底不由地诅咒着这该死的草耙子诅咒着这鬼天气诅咒着平壤的那些没有教养的傻狍子更加诅咒着自己的掌柜“卢五弦”要不是他,哼

“该死的老东西,早晚拿泡菜噎死你个老不死的!”

李名伯是一名汉城“大长金”商行的伙计,本来好好地在总店门前招待那些前来进行往来的客人。自小要强的他,还很刻苦地学习了还算流利的上国官话。很是有希望进入账房地。可是、可是

就是因为一次不小心挡了一个日本浪人的路,结果就被那个浪人狠抽了一顿。

最后还被那个可恶的老掌柜“卢五弦”好死不活地打发到平壤来售卖铜器。

铜器在高丽是传统的器具,一般来说是算得上富裕的家庭才能够用得起的器皿。

就这平壤这个穷地方一家能有一件就好不错了,何况铜制的东西经久耐用,还可以流传好几代,有几个人家才能买得起多余的。李伙计的销售业绩就可想而知有多惨了。

在另一个时空的后世,某个大国入侵高丽的时候在动员征兵的宣传上,狠是鼓吹高丽的富有,说每个高丽的人家都用金子做的饭碗吃饭,结果吸引某国大兵蜂拥地递交参军申请。其实说的“金碗”就是铜制碗。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赶上平壤的那些傻狍子搞什么暴动。

他亲眼见证了那些平时猥琐软弱的平民,怎样突然红着双眼迸发的疯狂,原来真的马粪包也有发烧的时候啊!

李名伯也被这些人裹挟着脱不了身,随着人流向长辫子的上国蜂拥而去。

谁知道端着长枪不断击发的士兵出现了,一个个同胞如同割麦子般,一片一片地倒了下去。

在飞溅的鲜血的刺激下,周围的同胞开始四散奔逃,李名伯也惊慌失措兔子般玩命向前跑。

四周都是弹丸摩擦空气的声音。衣服撤掉了,草帽撞飞了,也不在乎。李名伯只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自己就好像在飞一样,原来自己还能跑的这么快啊!

渐渐地,枪声、呼喊声、惨叫声,所有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人也越来越少。

一直到筋疲力尽了,期间李名伯把自己盘的那种高丽特有的发式打散,重新辨了一条上国样式的辫子。才找到一处无人的草窠里颤抖地躲了起来,直到现在。

一幕幕各样死尸的血腥画面在眼前晃来晃去,脸色也愈发苍白起来,可是就算再饥寒交迫自己也不敢动弹,只能是恐惧地盯着周围的风吹草静,。

雨水过后,大同江也分外汹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