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
“天庭饱满兮瘾人!”
“……”
“谁在镇邪司唱十八摸,低俗,下流,一点都不严肃!”
邹平放下手里的锅盔,手指轻轻敲打节奏,决定用批判的耳朵仔细聆听。
贾氏女是青楼花魁,不是勾栏里的窑姐。
从前唱的曲儿温婉高雅,见的男人风度翩翩。
曾经的恩客不乏朝廷高官要员,金科状元,文坛泰斗。
然而经历百年岁月,早已将这些人样貌忘的干干净净,唯有一个穿短打的汉子,毫不掩饰唱着低俗浪调,烙在她心中始终无法忘怀。
贾氏女唱完小调正好梳完妆,一口饮尽杯中毒酒,没有多少对死亡的恐惧。
“曲终人尽,希望后任者珍惜这副皮囊。”
贾氏女发出无比痛苦的哀嚎,腹内五脏六腑在熊熊燃烧,黑烟从口鼻七窍冒出,赤光映照的通透明亮,却没有伤皮肤分毫,整个人犹如活着人皮灯笼。
五脏为烛,白骨为竹,人皮为纸。
妖邪的生命力比人类更顽强,普通人忍受这等非人的痛苦,必然会痛的满地打滚,指甲将皮肤抓的血肉淋漓,贾氏女牙关咬碎默默承受,不愿伤及肌肤本相分毫。
不多一会儿!
腹腔燃烧的火焰熄灭!
灰烬中只剩一张完整的人皮。
寄皮没缠绕着怨气质量极好,炼制成画皮必然是极品。死的也很干净,甚至不需要殡仪司处理后事。
“痛苦中诞生,也在痛苦中消亡。”
白元叹了一口气,无论贾氏女还是花魁叶摇,都是皮婆的受害者。但成为妖邪后害了不少人,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看到美人香消玉殒舍不得?还是心生怜悯?”镇邪司校尉问道。
“人的悲欢尚且不想通,何况是妖魔鬼邪,我只觉得吵闹!”
白元摇了摇头,成为妖邪对人而言等于已经死了!
行刑官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匣,玉质极好,材料起码价值万两白银,将人皮小心翼翼折好放入,突然一道黑烟冒出,组成一个苍老的人形虚影。
“皮婆!”
虚影没有五官样貌,白元还是一眼认出来。
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想撤退,皮婆突然开口:“谁毁了老婆子炼制的道兵?这笔账暂且先记下了!可是要还的。”
黑烟一分为四,朝在场的四人袭来。
镇邪校尉和行刑官腰牌绽放璀璨金光,抵御黑烟没受到侵袭。白元和牢头张松可没这么好运,黑烟沾皮生根,化作一个黑色朔月印记。
“上官!这……救我!”
张松面色一苦!
虽然他认不得皮婆留下的印记,但只要不傻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本想着寄皮妖没危险凑个热闹,在上官面前混个脸熟,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起码两百年道行,普通驱邪符没用!”
“只是感应印记不是诅咒,这种大妖不会在意蚂蚁的死活,运气不好正巧碰到才会被顺手碾死,这段时间别出镇邪司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