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什么机密的事。不过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
原隰来了兴趣:“好。”
“祁国封锁的消息是否与王族有关?”
“是。”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江大人的家乡不在祁山罢?”
“没错。”江琉问下一个问题,“公子明现在真的在守皇陵?”公子明原是下一任祁君,他在皇陵守墓,那就说明祁宫发生了不得了的政变。
“是。江大人是魏国哪位公子的人?”
“……哪位公子?”江琉噙一抹笑,“你觉得我是谁的人?”
原隰:“一个都不是。”
江琉默认。
外面的传闻越来越夸张,原隰的扇子脱手,刺出箭锋,分成几块,划破了说三道四的几人的脸皮,铁刃回转,短锋钉在木柱上,剩下的几扇折叶又合起来,飞到他的手上。
“谁他妈的暗算老子!?滚出来!”传流言的人除了文人还有莽夫,暴脾气一上来,破口大骂,一根筷子飞来,敲碎了他的大牙。
众人噤声,纷纷四散,没有人敢开口了。
江琉:“便是如此,也止不住流言四起。”
原隰:“只是他们在我耳边说道,你不介意,我介意罢了。”
“大可不必,说的又不是你。”
“正因说的是你,我才不想放任下去。”
“哦?”江琉嘴上带笑,眼里却一片平静,“可把我感动坏了。”
原隰凑近几分,易容的脸面若桃花,江琉正襟危坐,莫名的像调戏君子的妖女。
江琉错开脸,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先一步堵住他的嘴。起身:“我先回了。”走路生风,毫不留恋。
“啧啧。”原隰嚼她塞的葡萄,回味一下她指尖在他唇上留的触感,似乎还带有余温。他往后仰,手指抚上充当兵器的折扇,喃喃自语:“江琉。”忽又笑两声,唤了时晔。
时晔心道:完了完了,公子魔怔了——他好像一不小心得知了公子失智的真相?他原以为让公子时不时抽风的人是个娇俏的姑娘,可……这是个男人啊!
时晔痛心疾首,下定决心,想探探公子的口风:“公子,刚刚那位是……?”
“魏国的那位状元郎。”
时晔扭扭捏捏,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原隰瞅他一眼,他打了个寒颤,脚下抹油:“我去替公子端些茶水来。”
原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时晔什么都好,但是脑子有时不太灵光的样子。
时晔心下大乱——公子看样子中毒已深,人都走远了公子还在原地发呆,他一定要时不时“提点”一下公子,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
江琉回府,一路上风言风语不断,才一夜,关于她的脏水就已经泼成了这样。
箐藜很生气,想吩咐暗阁的人,被江琉制止了。
箐藜:“大人为何不让我找出传流言诋毁您的人?”
“找出来也没用。”江琉镇定自若,“那人是魏君。”
“魏君?”箐藜握紧了腰腹的短匕,“您为魏国平叛,造弩有功,丝毫没有对不起魏国的地方,魏君不想尽办法收服您作为他的肱骨之臣,却要污蔑您,究竟意欲何为?”
江琉:“或许他原本的想法是这样,但是有人告诉他了关于我的身世一角,他敌不过心底的诱惑,于他而言,折断我的羽翼的利益更甚于收服我。”
“您是说您的身份暴露了?”
“还不至于,他至多知道了一点不详尽的‘真相’。”江琉言语发冷,叮嘱箐藜,“我没有发令,暗阁不得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