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卿一行四人行了半日,见前面一个林子,树木稀稀落落,展眼可望到边。金智侯道:“夫人,我们在此歇一会再走。”此非卿点头,问道:“金兄,还有多少路程?” 金智侯道:“我等皆是掌门属下,夫人随意呼唤便是,不敢当此称呼。我们已进了断肠川,此地唤作石羊林,从这条道往西行,今夜可以赶到石屏寨,在石屏寨歇一宵,明日再行半日,可以到五侯寨。” 此非卿道:“好。”对祝寻常道:“我们到那边歇一歇。”祝寻常答应一声,忙下了马,来扶此非卿下马。四人在林边坐了,金智侯拿出水和干粮,请此非卿用,此非卿只喝了些水,金智侯三人也都用了些食水。 此非卿问道:“这座石羊林便是传说中后羯的葬身之地吗?”金智侯道:“不错,大将军庄无衣与后羯曾在此交战,后羯战败,退至此地。后羯之子都戎见他势颓,便带了其妾未羽从这条路往西逃走,逃出不远,被天上落下的一座巨石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只得回返。被后羯见到,将他二人都杀了。那座巨石如今还在,唤作失胡屏,石屏寨便建在失胡屏上。我们再行一程路就能见到了。” 此非卿道:“嗯,原来还有这一说。金兄,闻说石羊林中有一种灵芝,叫做石羊灵芝,便是生长在此地吗?”金智侯道:“传说是有的,可是从来不曾见过。大凡灵芝都长在深山老林之中,这座石羊林不甚茂密,林中土壤也不湿润,似乎不宜灵芝生长,传说不实,也是有的。” 曹毒龙道:“石羊灵芝是有的。断肠川东西都是山地,中间一道深谷,传说是失胡屏落地时震裂的,石羊灵芝便长在那谷底。” 金智侯道:“石羊灵芝自然是长在这石羊林,就算谷底长有灵芝,也不能叫做石羊灵芝。”曹毒龙道:“传说不实,也有可能。或许谷底也有一座石羊林呢?” 此非卿道:“曹兄,你说石羊灵芝长在谷底,莫非你曾经见过?” 曹毒龙道:“我也不曾亲见。十多年前,我与舍弟青龙还住在盘蛟寨,有一回寨中兄弟在山中发现一个昏迷之人,便把他带回寨中救醒,盘问之下方知,此人是夏国一个叫李渡云的人所遣,来断肠川一带寻找石羊灵芝。” 此非卿问道:“这人找到了石羊灵芝吗?” 曹毒龙道:“没有。据他说来,多年前曾有个夏国商人,误入谷底,见到那里的石羊灵芝,便采摘了带回夏国。他发现这灵芝能治百病、愈沉疴,便把它献给夏国皇帝,还谋了一个官当。后来有许多夏国人来断肠川一带寻找石羊灵芝,都没有找到,甚至有许多人下到谷底再也没有上来,渐渐地也就没有人来找了。” 此非卿点头叹道:“可知传言误人,不如不信。后来怎么样?” 曹毒龙道:“此人还有几个同伴,都是李渡云遣来找寻石羊灵芝的。他的同伴都往谷底去了,这人胆小,不敢去,便留在上边等他那些同伴,已经等了十几天,所带的食水都用完了,那一日他摘野果时从树上摔下来,晕了过去,因此被我寨中的人发现。他在我寨中住了两日,第三日上,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