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朱看出阮静秋已经是第八层命魂境顶峰修为,突破到地魂境是一年半载间的事,这种修为进度在大渊国后进一辈中应该是佼佼者,而费清枝则逊色得多,还只在炼魄第七境天冲境的顶峰,也有望踏入逆天改命的凝魂境界,郭柳岸是第三层中枢境,胖子唐兴是第二层精魄境,这夫妇二人都没有希望逆天改命,只能如凡人一般生老病死,谢丹朱虽有能力让胖子和郭柳岸提升两个境界,但他们二人资质有限凝不了魂珠也是无用,寿命难过百岁,还不如就让他们这样平淡地活下去,骤然提升他们的修为境界很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乱了他们的心态。
芙蓉山主让阮静秋继任七霞山掌门,对外宣扬说是她要闭百年大关,从此不再管宗门俗务,阮静秋虽然资历浅,修为在七霞山诸长老中也是末流,但一年多来却能把七霞山管理得井井有条,颇得上下拥戴,可见能力不凡。
阮静秋回想当年谢丹朱战红一时的修为境界,那时应该已经是凝魂境界了,那么轻松斩杀命魂境的红一,至少是地魂境,如今三十年过去了,这个神秘的谢师弟又是什么境界呢?阮静秋看不出来,四个字深不可测。
费清枝对谢丹朱的双修伴侣很好奇,一见之下,自惭形秽,六御的美丽是骨子里透出来,更有一种高贵气质,让人只想膜拜。
阮静秋和费清枝得知这个美丽的紫衣女郎名叫六御,都是一愣,二人都想起隐居在虎跃州潜渊岛上的那位六御婆婆,近几十年已经没有再听说过那位六御婆婆的消息了,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
“肯定不是。”阮静秋和费清枝都是这么想,她们没法把一个老婆婆与眼前这个美丽女郎联系在一起。
阮静秋试探地问谢丹朱这次回来之意,谢丹朱没和她们说昊天界之事,只说是回来看看老父,不日便要远赴蓝霜大陆。
阮静秋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谢师弟,我有一事相求”眼睛看着谢丹朱和六御。
谢丹朱已经知道阮静秋求的是什么,证得了天魂空相,这人间界的事,只要他想知道,那就没有秘密可言,这点对他人来说是很不公平很可怕啊。
谢丹朱道:“阮师姐尽管说,我虽已久不在七霞山宗门,但若能为宗门出力,也是义不容辞。”
阮静秋听谢丹朱这么说,自是大喜,同时也是暗暗惊讶,这个谢师弟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阮静秋道:“好教谢师弟得知,近年洪范大陆非墨国噬魂宗一枝独大,已经灭了心魔宗,兼并了御兽宗,噬魂宗宗主姜秀圣野心极大,要一统洪范大陆各修炼门派,日前传书我大渊国各宗门,要大渊国各宗派掌门于七月十五月圆夜聚会怒马江畔共商大事,敢不赴约者后果自负,威胁的语气不加掩饰静秋初掌山门,修为低微,无力与姜秀圣相抗,如果谢师弟肯出面打消姜秀圣兼并我大渊国诸门派之心,静秋感激不尽。”
一边费清枝小声提醒道:“谢师弟,那姜秀圣已渡过了第一重天劫,是洪范大陆的第一大修士。”
谢丹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妥为解决这事的。”
阮静秋出口相求,原也是一种试探,因为她也不敢相信谢丹朱能胜过渡劫境的姜秀圣,现在听谢丹朱一口应承下来,也有些出乎意料,心想:“难道谢师弟也有渡劫的实力,谢师弟一向稳重,若实力不够是不会这样大包大揽的。”
阮静秋、费清枝二人很快就告退了,谢丹朱让胖子夫妇在家里住着,他要去虎跃州看望朋友,顺便解决姜秀圣的事。
虎跃州离此三千里,谢丹朱记得自己第一次去虎跃州时乘的是乘黑木鸦,半路上又找了个小村闭门修炼,又在舞阳镇救了越向志和越子倾,前前后后走了几个月,而现在,三千里之遥对他来说不过是从家里走到小镇外丰溪河畔的时间,几乎是一念之间就已到了虎跃州城南门外。
来虎跃州主要是为了见北宫紫烟,但谢丹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北宫紫烟,从父兄那里得知,北宫紫烟这么多年来每年过年前都会来拜见他爹爹,也没有另结双修伴侣,这自然是在等着他,而他这次与六御去昊天界,应该是永不再回来了,以北宫紫烟的资质要想修炼到天魂空相,似乎不大可能,也就是说他这次来见北宫紫烟就是永别。
谢丹朱不知怎么去见北宫紫烟,想起爹爹说过,青蓝出嫁和牛牛娶妻,越府都派人送了贺礼,而他上次来虎跃州只见了北宫紫烟,没有去越府拜访,当下闪身到了越府门前,向门房通报,说谢丹朱前来拜访越氏家主。
门房进去通报,过了一会,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两个健仆的扶持下迎了出来,这正是越向达,年已近九十,见到谢丹朱,越向达不停揉眼睛要看清楚些,连声道:“谢公子啊,真是谢公子,谢公子还记得老朽啊,快请,快请进。”
谢丹朱搀着越向达进到大厅坐定,问起越向志,却道已于十年前去世,谢丹朱不禁黯然,物是人非,人间俗世总是这样跌宕悲欢。
越向达的女婿金剑门弟子秦徊听说谢丹朱来了,飞奔赶来相见,说起当年在擒龙城相聚饮酒的事,简直如隔世,秦徊现在是第七层天冲境修为,问谢丹朱达到什么境界了?
谢丹朱道:“游历海外得了一些奇遇,已经过了凝魂三境。”
秦徊以为谢丹朱是天魂境,既惊且佩,说道:“谢师弟的修炼进度真是前无古人了,百岁之前修炼到天魂境的绝无仅有。”忽然压低声音道:“谢师弟法力如此高强,不知能不能救救子倾妹妹?”
谢丹朱忙问:“越二小姐怎么了?”他并没有以强大神识探知一切隐秘,这是对友人的尊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