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小翠姑娘说,那天晚上刘连仁来了翠凤楼之后点名要小媚姑娘服侍,而这对翠凤楼里的姑娘们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她们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稳定的顾客,尤其当自己的地位越高时,服侍的顾客也就越加稳定。
不过,由于小媚姑娘是翠凤楼的头牌,据说上面又有人罩着,所以一般人是不敢翻小媚姑娘的牌子,当然也是因为价高而翻不起。
不过,暗箱里的操作始终都是有的。
小媚姑娘上头再有人罩着,也不会有人肯出高昂的银子替她赎身,在这些人眼里,她终究只是他们寻欢作乐的一个工具而已,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花高价赎身,不仅会带来夫妻不和的影响,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所以即使有人真的很喜欢她,也不会有人愿意替她赎身。
不过,相比其他普通的青楼女子,她们的生活和命运则更加艰难悲苦与不堪,她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完全任由摆布。
不像那些站得高的青楼女子,她们上头有人罩着,平时接待的也是一些非富即贵的客人,楼里的老鸨为了能维持住这些客源,对顶尖的姑娘们很是照顾,平时对她们也不会多加管束,但是如果来的客人给的银子多了,老鸨也会心动,会劝说她们接客,劝说不成功的,便会用强迫的手段,有的女子会把这一情况告诉她的上头,但上头为了避免麻烦,只要事情闹得不是太不愉快,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这次刘连仁便有了跟小媚姑娘相好的机会。
当然这也不是刘连仁第一次这么做。
他借由谢襄的势力,打着谢襄的命令和告示对不少犯人敲诈勒索,对不少富商大贾索要金银珠宝,几年的锦衣卫生涯早就让他富得流油了。
区区这点银子根本就不在话下。
“这么说的话,小媚姑娘有没有可能是谢襄的人?”文德沉思一会儿,面色凝重道,“我看她当时看你的眼神不仅露骨还很直接,频频暗送秋波……”
“呀!”
文德突然尖叫一声,她揉着被某人掐红的手背,狠狠瞪他一眼,“你干嘛?”
“不干。”
“那你干嘛掐我?”
文德不让他碰自己,苏玖龄才不管这些,霸道地拉过她的手就轻轻地抚摸那处被他掐的有点泛红的地方。
文德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心里气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地掐了回去。
苏玖龄也不动,就由着她掐,等她掐完,才淡淡道,“心里舒服了吗?”
“不舒服。”
话虽然这么说,可当她看见那一块被她掐的通红的皮肤,心里还是有点心疼,不过面上却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
她瞪一眼他,没好气道,“活该,谁让你刚才好端端的就掐我的。”
苏玖龄从怀里掏出一瓶专治跌打扭伤的药膏,取出一点,轻轻地涂在她的手背上,慢慢地晕染开,让药膏更好地渗透进皮肤内。
涂好药膏后,文德从他手上抢过瓶子,取出一点,学着苏玖龄的样子给他上药。
“心疼我?”
“有来有回啊。”
涂好药后,中间的小插曲就过去了,文德继续刚才的话题严肃道,“大人,您说小媚姑娘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派过来的细作呢?”
“专门针对大人您的?”
“不感兴趣。”
文德看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顿时无语望天。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您怎么做到漠不关心的?”
“想要我命的人多了,我哪关心的过来。”
文德唔一声,那倒也是,苏大人身为正四品锦衣卫佥事,经他手的案子有不少,也杀过不少人,期间肯定也得罪过不少人。
“那您是如何打算的?”
苏玖龄眸光泛寒,没了刚才的嬉笑打闹的不正经,“爷已经派人暗中去监视她了,一有情况就会马上汇报给我的。”
文德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看他这么认真严肃,总忍不住想逗逗他,“卑职有一个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