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吃早饭啦!”看到师父醒了,傻丫把饭放在白子画面前,“师父,你的病好些了吗?昨天晚上吓死小骨了!以后小骨陪师父睡吧,这样,师父生病了,小骨还可以照顾师父。” “师父没事了,小骨不用担心师父。小骨长大了,要学着自己睡觉,不然,假若师父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了可怎么好?”还是分开睡吧,白子画可不想夜夜发疯。 “不!小骨要永远跟师父在一起!”傻丫嘟嘴。 “好……”这不正是白子画的愿望吗?但愿可以如此。 小骨的眼神日渐清明,白子画的担忧与日俱增。如今,小骨已经能记得一些梦中的片段了。 “师父,小骨昨天晚上梦到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儿,被绑了起来,后来死了。”傻丫犹自思索。 白子画吓得魂魄丢了一半,小骨居然梦到了瑶池大战,不知她有没有梦到把剑插入她心脏的人……白子画小心翼翼地问:“小骨还梦到什么了?” “没有了……后来我被吓醒了。”傻丫惊魂未定。 “小骨别怕,今天师父陪小骨睡。”即便她梦到了也要把她及时唤醒。 “真的吗?太好了!”傻丫开心得快要跳起来,没想到做恶梦还有这种好处。 夜里,白子画把小骨抱在怀中入定。小骨入睡没多久,呼吸便急促起来。“这个噩梦果然没有结束……”白子画抚摸着小骨眼睛,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唤醒。没想到正纠结着,小骨开口了: “东方!东方!我跟你走,去哪里都可以,我们一家三口,去哪里都可以,你快回来啊……” 看着小骨伴着无声的哭泣一遍遍重复这几句,白子画的心中翻江倒海。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白子画轻轻唤醒小骨:“小骨,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东方哥哥了,我梦到东方哥哥出事了!师父,是不是东方哥哥在路上碰到坏人了?师父,你去救救他好吗?”傻丫越说越急切。 “小骨,别害怕,梦里的都是假的。”白子画拉着小骨的小手,“小骨,如果东方明年来娶你,你会跟他走吗?” “我……不知道。”傻丫还不想离开师父,可是也很想念东方哥哥,“师父跟小骨一起走好不好?” “不可以,嫁给东方就不能再回到师父身边了。”看着小骨默默无语,白子画继续,“小骨,你不是说要永远跟师父在一起吗?你就……你就没想过要嫁给师父吗?” “嫁给师父?!”傻丫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她是很喜欢师父,想一直陪着师父,可是……“可是东方哥哥怎么办啊?” “小骨,东方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感受到小骨的犹豫和对东方彧卿的不舍,白子画心痛到了极点,眼前渐渐模糊,“原来,你对他是那么放不下,原来,重来一次你真的不肯再爱我……” 傻丫感觉到师父闪闪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自己,俊美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傻丫虽然很喜欢东方哥哥,但是嫁给东方哥哥就不能再见师父,傻丫如何舍得?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东方哥哥要嫁给他,怎么可以食言呢?傻丫不敢再看师父的眼睛,鼓起勇气:“师父,小骨不能嫁给你。” 原本已经痛苦到极点的白子画听到这一句后彻底崩溃,猛然坐起,抓住小骨的双臂:“我不相信!小骨,你梦到过师父吗?你忘记了你最爱的人是师父吗!” “梦,梦到过的。”看到师父痛苦的样子,傻丫对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后悔不已。 “都梦到些什么?”白子画放开小骨,心虚一问。 “梦到师父教小骨剑法,跟小骨一起去集市,一起坐船……”傻丫努力回忆。 白子画没想到,小骨记住的都是二人之间最美好的回忆。是谁刺她那么多剑,是谁不肯爱她,是谁杀了她,是谁把她害到今天这个地步,她都忘记了。 白子画愧疚不已,把小骨重新揽入怀中:“是师父对不起你,小骨不要害怕,只要你在师父身边一天,师父定会好好保护你。”定会好好爱你…… 傻丫觉得师父的胸膛无比温暖,东方哥哥像大哥哥一样陪她玩耍,让她依赖,而师父给她的感觉跟东方哥哥完全不同。师父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仙,傻丫只能远远看着,她害怕师父,却又心疼师父,想跟师父亲近,又怕打扰亵渎了师父。师父虽然待她极好,傻丫却从来不敢妄想可以嫁给师父,只要能陪在师父身边,照顾师父,陪伴师父,傻丫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美好宁静的时光终有结束的一天。魔君出关了。 闭关一年的杀阡陌容光焕发,紫色的长发不仅恢复了光泽,还长长了好大一截,脸上丝毫没留下被伤过的痕迹。一如往昔般晶莹剔透的皮肤,温柔似水的紫色眸子,娇艳欲滴的丰唇,哪怕一眼就能让人失了魂魄…… “单春秋。”杀阡陌端详着自己的指甲。 “魔君。”单春秋变成男子的样貌。 “小不点儿最近怎么样了?她的那个小徒弟来过没有?” “属下无能,花千骨被白子画带走后便了无音讯,那个长留掌门也没再来过。” “没用的东西。”杀阡陌不怒而威,“随我去长留。” “遵命。”单春秋擦去额上的冷汗。 如今仙界势微,看到杀阡陌带着一众妖魔来到长留山前,整个长留乱作一团。 “今日不想大开杀戒,叫你们掌门出来见我,否则,我倒想试试新修炼的内功能不能把长留夷为平地。”杀阡陌躺在纱帐中,说得不紧不慢。 “妖孽!你竟然还敢来长留叫嚣,怕是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吧!”摩严大骂。 “摩严,没想到小不点居然能让你活到现在!你毁她容貌,把她逐去蛮荒,这个仇,她不记得了,我还没忘!今天没工夫跟你算账,快让你们掌门滚出来!否则,我先杀你,再屠你长留满门!”杀阡陌此生最在意的就是容貌,一回想起小不点被毁容的惨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世尊,不必再说了。”幽若从众人中飞出,“杀阡陌,找本掌门何事?” “你师父在哪儿?”听到幽若的声音,杀阡陌从帐中飞出,立在妖魔阵前。紫色的长发随风飞舞,掩映着绝美的脸。阵前的长留弟子纷纷失神,火夕激动得差点儿扑上去。 “不知道。”幽若答应了师祖不告诉别人的。 杀阡陌伸手把幽若的脖子吸在掌中:“说不说……” “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说!”幽若一脸视死如归,身后的众长老纷纷拔剑刺向杀阡陌,单春秋带军挡在了前面。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杀阡陌对着幽若销魂一笑,带着紫光的手指在幽若额前一指,“说吧,你师父在哪儿。” “在昆仑山阴。”幽若被施了摄魂术。 “看在小不点儿的面子上再饶你最后一次。”话音刚落,杀阡陌便乘着火凤消失在视线中。 幽若无奈,疯一般地御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