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我和他完全不认识。”女子语气很坚定。
主审登时勃然怒喝:“你好大胆子,竟敢在上帝面前撒谎。”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了幽会邻居,毒害丈夫,你家门口的小贩早就向教会举报了。来啊,给我继续教训这个毒妇。”
听到这番话,苏哲记忆逐渐清晰,家门口确实有个商贩,他向貌美的寡妇邻居求爱不成,不断骚扰,前天还被自己暴打了一顿。
又是一阵机械响声,那女子再次陷入痛苦轮回,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比方才还凄厉十倍。
苏哲捂着耳朵不愿闻听,可音浪依然肆虐地进入脑海,各种残忍的画面接连浮现。
哭嚎久久未绝,持续折磨之后,女子再也撑不住了。她此时好像完全失去了灵魂,审讯员说什么,她就应承什么。
“我承认…我勾引他堕入黑暗。”女子声音已极度虚弱。
“原因?”
“因为…因为我…爱慕他,他…高大帅气,有才华…”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要知道的是他犯下的罪恶。”审判官的语气很没有耐心,好像随时要再命令狱卒动刑。
女子沉默片刻,随后又按审判意思胡乱地扯了些话。
“嗯,那你勾引方式是什么,还有之后做了什么,我要细节,细节!”
老主审重音强调了最后两个词,同时手心拍击木桌,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女子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按审讯员指引支吾地编造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这都是对苏哲非常不利的供词。
苏哲心凉了一大截:“完蛋,就这趋势,我要是能被爽快地判个绞刑就烧高香了。”
取供完毕,主审徒然激动起来,毫不掩其兴奋:“好,好,要的就是这段!这回总算能处理掉那个异端了。”
年轻点的审判叹了口气:“唉,这些读书人就是整天不安分,你有听说一个叫哥白尼的波兰学者么,他竟敢说太阳是世界中心,简直太狂妄无知了。”
“哼,西斯拉夫人就没几个有脑子的。”
“对啊,地心说可是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一起提出的真理,他以为自己什么人,敢质疑伟大的先圣。”
……
休息之余,几个审判在那议论纷纷,就像茶余饭后的谈笑,刚刚的悚人情景仿佛都未曾在他们眼前出现过。
这时刑讯室房门打开了,门洞内火光明亮,黄澄的光线漫射开来,驱散苏哲周身的黑暗。
苏哲此刻才知觉面前三步远的位置躺着一具皮包骨的长发死尸,可能是断气没多久狱卒还没来得及处理,但已恶臭异常。
两个穿着黑袍的肥胖狱卒一左一右架着女子瘫软的躯体从房门走出,在火光下映出两条狭长诡异的影子。
苏哲侧头想看下女子伤势,但视线被狱卒身上的宽大罩袍阻挡,看不清她的身躯。
只能望见两只光溜白皙的长腿扭曲地瘫软在地上,脚踝被镣铐勒出深痕,透着淡淡血红。
在狱卒的拖拽下,她的脚背与地板窸窣摩擦,弧度优美的脚弓向着天,满沾的灰土也掩不住其纤细小脚原本的粉嫩。
一条细血流顺着女子光洁的腿面淌了下来,鲜红与素白交织,凄然不已。
庆幸的是血量不多,应该不是很严重的创口。
就像丢麻袋似的,狱卒把女子扔入隔壁牢房,然后另一个狱卒从刑讯室里拿回她的裙子、内衣物,抛到她伤痕累累的躯体上。
哐当,狱卒锁上牢门,临走时还谑笑一声,吐出几句污言秽语。
“唉我说,怎么每次有美妞,都轮到你来。”
“运气好呗。”
“法克,长这么蚤,一看就知道毒害过不少汉子。”说话的狱卒一脸邪笑地往苏哲这瞟了一眼。
“怎么,你个死胖子也想被毒害?”
“嘿嘿,哥们你还真懂我。”
……
透过牢笼的铁框间隙,苏哲望见女邻居试图抬起手臂,可能是想穿衣服,但失败了。
她的肩关节和肘关节虽还没脱臼,但看起来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她躺在茅草堆上,蓦然间哭了出来,声音呜咽,好像在诉说冤屈。悲泣绵绵,可是她又没办法举起手擦拭眼泪,只能任由泪滴从两鬓汩汩落下。
苏哲一阵心疼,虽然她招出把自己推向深渊的供词,但她也是迫不得已,为保护自己还多受了一轮苦,苏哲怎会怪她。
“唉,这荒诞的世道,又有谁能真正逃脱悲惨的命运。”
正当苏哲在黑暗里凝神沉思时,面前的如柴瘦尸忽然散发出一抹绿色荧光,纷飞而来,环绕己身。
光雾咻的一下钻入苏哲耳朵,脑海旋即响起一阵优雅的女声。
“你叫苏哲,从东方来的对吧?”
苏哲顿时一阵错愕,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我叫小怨灵,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我能带你走向光明。”
苏哲心里回道:“你是那具尸体的灵魂?”
“这不重要,初来乍到,我先送你个见面礼吧。”小怨灵的声音非常清澈空灵。
苏哲眼前冒出一行文字。
【您已获得“地牢痛苦签到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