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环抱着腿,将脸埋了进去,眼底的思念像是快要溢出来了。向来不恶而严的江都督,此时如同一个无助地孩子一般,“婉宁,我真的好想你。”
……
“鸢娘,把窗打开。”
这会儿,江幼殊直接出了府,轻车熟路地踩着青砖墙,攀到了一乐坊二楼窗台外头,敲了敲。
浮梦坊内,
花灯高悬着,丝竹三两声。
高台上伶人粉黛覆脸,跟随着琵琶乐音,展示着江南特有的古韵民腔,“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二楼。
青鸢妆发完备,换上了红秀衫罗裙,看着眼前翻窗进来的江幼殊,满是无奈。
“你三天两头地往我这跑,没想到江都督竟也不拦着你。”
“啧,他忙着关心天下呢,哪有心思管我?”
“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爹,”青鸢好笑的轻拍打了一下,枕在梳妆台上毫无形象的少女,“你给我坐规矩一点,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吧,有辱你的清白。”
江幼殊眉梢一挑,满不在乎,“你去外头问问,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江幼殊败家开了一整条东街?”
“自己的乐坊,莫不成我不能来?”
“你倒是连自己都敢说。”青鸢说不过,瞪了她一眼,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定要常来,我整日待在这里也是无趣。”
“那是自然。”
江幼殊瞧见她这幅模样,也扬起笑容偏过头,拿起一旁的桃花酒喝了一口,似是随口一问,“但是……阿鸢,你真打算此生就在这乐楼里度过么?”
一辈子做个伶人,无依无靠。
“呵……”
青鸢搭在双腿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面前的铜镜里倒映着她咬着唇瓣姣好的容颜,语气里掺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殊儿啊,你要知道,像我这样从小自青楼长大的人啊,喜有能耐对抗世俗的男子。”
“可那般的男子,心里装的尽是报复,目光是不会停留于花柳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