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了,她记得她睡前将窗帘给拉上了,怎么还这么刺眼。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咦,怎么毛茸茸的。 她睁开眼就看见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爪子,这不是她的手啊,她的手呢。 她抬头就只见连绵不绝的小山,她这是在天上?不然怎么会有一览众山小的壮感,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貌似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昭然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至于她为什么会有思想,那是因为有一种梦中梦的存在。 她望瞭望空无一物的洞穴起身走了两步,好不习惯,一直两只腿行走的人突然变成四只腿动的动物,真是哔了狗了。 不过第一次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动物也是蛮神奇的,心里虽让有点怪,但想着初中数学老师说过这只是老祖宗的命名而已。要是一开始把狗叫成人,人叫成狗,那现在看着狗不也叫她人吗? 话说她现在变成个啥了呀,毛茸茸的有尾巴,雪白晶莹的毛色,萨摩,小狼崽,还是传说中的白狐。 反正这是在梦里而且周围又没有人,她出洞穴叼了了一片落叶回来,放在洞穴的角落里。 做了一番心里暗示后,昭然猥琐蹲下,尿尿。 甩甩尾巴,转身看自己长什么模样,恩,目测不是小狼崽,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加上毛茸茸的小耳朵,真是萌死了。她真想抱住自己来一个么么哒。 昭然用爪子顺了顺身上的毛就大摇大摆的出了洞穴,以她的以往的经验一定要在梦里发生点什么事她才会醒。 出了洞穴,她四处找下山的路,围着洞穴转了一圈累的够呛却什么也没找着,洞穴周围有一圈平地,再往外延伸就是悬崖峭壁。 “不是吧,难道是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就醒了。” 呀,还是只会说话的狐狸。 昭然走到悬崖边向下看了看,不行,她还是害怕。要不还是回洞穴吧,愿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醒,总不可能一直睡吧。 看着朝阳换成夕阳,昭然已经饿的前背贴后背了,怎么还不醒啊。 她到悬崖边挨个进行了勘测,找了一个距离相对比较短的地方做了个记号。最主要的是下面一大片绿色,可能是湖水,摔下去不会死。天这么晚了,她就算下去了,黑灯瞎火的也没时间找住的地方,还是将就一晚上好了,反正她一身的毛也不怕冷。 回到洞穴,昭然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像不太对劲,梦里怎么会感受到饿呢。 清晨,一阵微风吹来,昭然打了个寒颤就醒了。 昭然的思绪也慢慢清明起来,此时,昭然才觉得大大的不对劲。她用着小尖牙咬了咬爪子,是疼的,这要是梦也太真实了,可是也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会变成小动物。 她没有虐待过小动物,那就不存在所谓的让她换身感受,思考啊。也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也没有吐槽过小说,这些情节都没有,她为什么会穿越,关键是她穿越到了什么地方,这个躯体是个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站到洞穴口,对着没有一丝云彩湛蓝的天空,用着她那小嗓音喊道:“有本事就让我回去。” 除了有一点小小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昭然垂头丧气的走到昨天做了记号的地方,站在那里迟迟不动,昨天是怕高,今天是怕死。 骄阳当空,昭然感到经过烘烤的地面透出了一丝丝热气。 死就死吧,不是说了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吗?况且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不定死了就回去了。 昭然退了几步,一咬牙,闭着眼就冲了过去。 从远处瞧去就看见一个雪白的小团子从上面笔直的掉了下去。 急速下降,几个呼吸之间,昭然就掉进了水里,激起了几丝浪花。 水有包容万物之感,湖面很快就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水里的昭然想着,疼死我了,以后要是寻短见一定不选跳水。昭然对自己的处境无动于衷,越陷越深,要到水底了,出不了气的昭然才想着自己还在水里,可是她不会游泳啊。 开始着急的昭然不断挣扎却抵脱不了继续下沉的命运,突然她灵光一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狗刨不就是四肢一起动吗,她四肢不断地向上划,慢慢的掌握到了节奏,很快就游出了水面,她慢慢像岸边游去,嘴里还念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没摔死却差点被淹死了。” 到了岸上,昭然就直接像死人一样躺下了,好饿。 躺了一会儿,昭然就起身去找吃的,崖也跳了,水也跳了,难道还要被饿死了。不行,要是被饿死了,那绝对是她一生的耻辱。 很幸运的让昭然找到野果,就当减肥了,她只吃了二十几个野果。 她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一身莹白的毛就像在泥土里打过滚似的,染成了泥黄色。她回了先前落水的地方把自己洗白白了才开始想着接下里要怎么办。 既然在山上那肯定就会有猎人上山打猎,她小心的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一个猎人布置的陷阱。 她叼了一大堆野果放在离陷阱不远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那里。 就这样过了三天,昭然都要放弃了。 昭然吃完最后一个野果,正准备再去叼一些,就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朝着她这个方向。她按了按因为激动跳的有些快的小心脏。 她躲在草丛里看向陷阱的那个方向,就看见一个体型彪悍,满脸鬓毛的大汉扒开陷阱上面剩余的绿草,将里面的猎物提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略显狰狞,似是在嫌弃猎物少了点。他将陷阱恢复原样就带着些许猎物走了。 昭然等大汉走了一段路才慢慢的跟上,她害怕被发现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生活了几天的深山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她跟着大汉来到了村里。 她看见一个美娇娘给大汉开了门,在他们进去后,她也一个闪身跟着进去了,她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大汉说道:“这次没什么收货,等过两天再进山收一次,一起拿到集市上去卖。这两天就辛苦你了,活的比较值钱。” 美娇娘接过大汉手里的猎物柔柔的说道:“深山里多的是猛兽,你以后别再去了好不好?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 大汉粗狂嗓音的说道:“跟着我本就受了委屈,怎么能在衣食也委屈你。再说了,我从小就进山也没出过什么事,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大汉不听,美娇娘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就转身去将手里的小东西放进笼子里,给他们喂食。 白白嫩嫩的小娘子和彪悍的山野村夫,她已经脑补了一场感人肺腑,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等美娇娘进了屋,她就去了笼子边看它们吃的什么,若是好吃就给它们抢了。走过去看见它们吃的是苞米,还是生的,这让她如何下口。 可是她好饿,而且这大白天的她也不敢随便闲逛,这小身躯,谁都能欺负她。 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等到了晚上,她才走向了美娇娘的厨房。 找了一圈就只找到两个馒头和一点油沫星子,那肉肯定被大汉吃光了,她无比委屈的将油盘给舔了个干干净净,最后才将馒头叼走。 连吃了几天的野果子,都快赶上他们所说的三月不知肉味。 天一亮,大汉就出门了。 日出,美娇娘才来到厨房,看着干干净净的碗和盘子。难道是早上相公太饿就吃了才下地,那她得赶紧将早饭做出来。 炊烟袅袅,在田地里干活的人都慢慢的回家了。 大汉一进家就闻到了一阵香味,他看到美娇娘小小的身影在厨房忙活,他疾步走过去接了她手里的东西说道:“这些事我来就好,是不是今天饿了?我明天早点回来。” 美娇娘说道:“没有,我今天起早了,想着相公要回来了就先做了。” 大汉一边做着剩下的事一边说道:“以后再起早了就去地里叫我,我回来做饭。” 美娇娘在一旁打着下手说道:“好。” 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的昭然想着,这大汉真是居家好男人啊,要是把满脸的鬓毛刮了,说不定也是一个美男子,和美娇娘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啊。 昭然眼睁睁的看着大汉把肉吃完,自己这都是过得什么窝囊日子啊,吃没吃的,住没住的。会不会有一天她死在这里,尸体发臭了,他们才会发现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昭然全身恶寒了一下,她得出去闯闯才不枉此生啊。 她又去厨房吃了点东西,在叼了馍馍顺着大汉留下的门缝溜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果然和深山不一样,连果树种类都比山里多,看着充满食欲的果子,昭然很快就将馍馍吃完上了树,直接在树上就开吃了。 哪颗树上的果子甜就多待一会儿,那棵树上的果子酸就在换颗树。糟蹋完了所有树,昭然还在想,像我这么好心的人去那里找,每颗树都浅尝即止,没有尝遍,毕竟农民白白还要生活。 晚上农户忙完农活就习惯性的去果林看果树,这一看不得了,几乎所有树上的果子都被咬了,虽然不多却遍布了整颗树,让之前看起来芳华正茂的果树变成了歪瓜裂枣。果核还吊在上面,似是再向他示威。 农户还想上前仔细看一下,“啪”一个被咬了几口的果子掉在了农户眼前,要是再往前一步砸的就是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