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关于返还和新文。(2 / 2)先结婚,再算账首页

董芙萝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弯下身子,附在她的耳边,咯咯的笑着道:“你怎么不问问我,那个孩子是不是家郃的。”

孟时的胃里一阵作呕,董芙萝没有退开,继续道:“为了感谢你这些年做了我和家郃的遮掩,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也无妨。你猜猜,你爸爸进去,有没有家郃的功劳?”

犹如晴天霹雳,孟时呆立当场。董芙萝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一步步的退开。开了门,对着门口的保镖吩咐道:“好好守着她,仪式结束之前不要让她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是,小姐。”

门再次被关上,孟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失魂落魄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了那保镖的声音:“孟小姐,订婚仪式已经结束,你可以走了。这是你的手机,请收好。”

是了,董家郃曾吩咐过这段时间不许她和任何人联系。

孟时木然的接过手机,如木偶一般一步步的走出酒店。夜深露寒,酒店的繁华热闹退却,只剩下一地落寞。

站在十字路口,她茫然看着四方的道路。手机在衣兜里呜呜的震动了起来,许久之后她才接了起来。是沈律师的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喂了一声。

“孟小姐,下午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沈律师在电话那端急急的问道。

她的手机被那几个保镖拿起,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她的电话。

沈律师并没有等她的回答,继续道:“下午的时候我得到消息,你的父亲于十五点二十三分在狱中自杀。监狱那边通知明天去办手续,我会陪你一起。请节哀顺变。”

孟时眼前一片黑暗,手中的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世界一片死寂,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p:故里草木深四

五年后,东青市。

地下赌场灯光黑暗,余江阮抽着一支烟站在用木头搭建起来的二楼上。视线停留在角落里玩掷色子,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瘦小的赌徒身上。

他已经看了他一会儿,不,应该说从他进赌场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他。他和一般的赌徒不一样,太过从容淡定,仿佛输赢早已握在手。

他的嘴角闪过一抹玩味,抓起了丢在一旁的背包,伸手拍了拍旁边正在谈事的男人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家郃你先忙,不用管我,我一会儿自己回酒店。”

董家郃侧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顾忌身边的客户终是没说出口,微微的颔首,道:“早点儿回去。”

余江阮挥挥手,快速的跃下楼。董家郃皱了皱眉头,抬头不经意的扫去,正要收回时,余光落到出口处的瘦弱的背影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再去看确认时,那道身影已消失在楼道里。

“董总。”察觉到他的走神,身边的助理悄声叫道。

董家郃回过神,对着身边的客户说了声抱歉,然后继续谈刚才在谈的事。

余江阮从另一条出口出赌场的时候,鸭舌帽压得低低的赌徒正从窄小的出口处走出来。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单肩挂着背包迎了上去走

他走得很快,那人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根本没看前面的路。他的嘴角的弧度扬得更大,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距离越来越近,要避开已经不可能,那人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背包应声而落,发出了一声微钝的脆响。那人似乎没想到会撞到人,并没有伸手去揉被撞疼的头,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连连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压得有些粗,像是刻意而为。余江阮没有说话,将摔在地上的包捡起来,拉开拉链递到他面前,冷冷的一笑,道:“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把我的瓶子摔坏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了?”

那人慢吞吞的,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想怎么样?”

余江阮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道:“这个清代青花瓷瓶是我昨天拍下来的,当时拍下来的价格是一百二十万,你说我想怎么样?”

那人并不惊骇,只是淡淡的道:“我没那么多钱。”

余江阮拧着背包晃了晃,慢条斯理的道,“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那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抬脚往前走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过头,余江阮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往前走出那么一段距离突然抬手,将他头上的鸭舌帽拿了下来。

千丝万缕的乌发如绸缎一般顺溜的滑落下来,齐齐的披在肩上。余江阮看着那愤怒的清丽面庞,微微的诧异。她的身材虽是比男人瘦小些,但他也未想过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会是个女人。

他很快反应过来,将帽子又戴回了她的头上,耸耸肩嬉皮笑脸的道:“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要是你半路逃了我找谁去?”

p:故里草木深五

孟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鸭舌帽压低,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这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四周的房子已在等待拆迁,小巷极多,空无人烟。

她走出了赌场监视的范围,停在了一条窄小的巷子中,这下停下脚步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粉红的票子递到余江阮面前,道:“虽然是我撞到的你,但责任并不是只在我。我只能出这么多。”

余江阮瞥了瞥她那细长的手指一眼,挑挑眉,嗤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在讹你?或者说,你以为我缺这点儿钱?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拿这些碎片去鉴定,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孟时没有吭声,手机在包里无声的震动了起来,她摸索着挂断,抬头直视着余江阮,道:“你想怎么样?”

她的眼眸清亮,整个人很瘦很瘦,一阵风也刮得倒。

余江阮暗暗的打量着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道:“我不缺那几个钱。”

他的眸子中的狡黠毕现,“我只想和你学学,你刚才在赌场里那一手技艺。”

孟时的脸色变了变,生硬的道:“你找错人了,赌博靠的是运气。”

“哦,是吗?”余江阮拉长了声音,“那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能让运气一直好,输赢能掌控,我们就两清了。”

他的脸上笑吟吟的,显然是不相信孟时的话。

孟时沉默了一会儿,道:“耳力是靠练的,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我没有骗你。”

余江阮没说话,眼尖的瞥到她脖子上挂着的玉,努努嘴,笑嘻嘻的道:“那我就吃亏点儿,用你那块玉佩来抵好了。”

“不可能。”孟时冷冷的回绝,将身上的钱全摸了出来,淡淡的道:“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些,你要就要,不要我也没办法。”

余江阮并不去接,似笑非笑的道:“你的本事那么大,怎么会没办法?你要是实在没办法,那我就替你想想。唔,你这一手只赢不输的技艺,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更多我想也有人愿意出。”

孟时知道自己这次是被盯上,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去调里面的监控来看。我每次来只赌色子,也从未摇过。里面其他的种类我都不会。”

余江阮唔了一声,视线停留在她的纤瘦的锁骨处,饶有兴致的道:“那个呢,为什么不能用来抵?据我所知,你那玉市场价顶多值这个数。”

他伸手比了个数字,孟时仿佛并不在意价格,面无表情的道:“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玉我不可能给你。我也没有那么多钱,你就算逼我我也还不起。如果你能等,留下个卡号,我有闲钱就打给你,什么时候还清我不敢保证。”

余江阮不说话,手中的打火机在斑驳的墙壁上敲了几下,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这是把我当软柿子捏呢?”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眼角微微的上挑着,带了几分凌厉。

孟时不说话了,低垂着头看着昏暗的地面。冷风嗖嗖的吹着,她的脚尖微微的动了动,突然抬腿朝着余江阮的要害处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