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王公公说不出孤傲雪跟从前有何不同之处,就是感觉,他从禹州回来后,身体里像是住这另一个灵魂。
又或者是,孤傲雪身上那无形之中散发出的一种威严让他觉得越来越像先帝了。
深夜的帝都城显的更加静瑟了,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鬼城,早已看不到那深夜还有的万家灯火,入目的是成片成片的黑。
马车的车轴声成了着深夜里唯一的声音,但他知道,这栋栋房子里面住着的人,都没有睡着。
白日里的爆炸声皇宫都听见了,更不要说这一城的百姓了,害怕,恐惧,恐慌……早已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眼前忽而有微光闯了进来,这是这整条街上唯一的光,光不大,可夜太黑了,一点微光虽不大却足够让人一眼看到。
暖黄色的微光暗暗沉沉的照着那王府的大门。
大门口没有侍卫守着,王公公示意了一下,拿着灯笼的小太监握住大门上的铜扣,敲了两声。
两声就够了。
夜很静,铜扣的声音被黑夜扩大了。
没多久,厚重的大门发出枝丫声,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露出下人的脑袋。
小太监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了些,下人这才看清了王公公的脸,门又打开了些,不过依旧还有打开很大。
下人是个谨慎的人。
王公公拿出令牌递给下人看,说:“皇上请侯爷立马过去商量要事。”
下人接过令牌看了看,说道:“王公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禀告。”
“你……”小太监见这下人太不识抬举了,令牌都看了,应该是立马请他们进去等候才是。
王公公伸手按了一下他提着灯笼的手,说道:“那麻烦快一些。”
“好。”
门,又关上了。
“公公,这候府的下人现在怎么这样?”小太监看着关上的门,气氛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王公公叹息道,如今国难当头,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在者,宁侯爷几次在朝廷之上公开违逆皇命,皇上都未见动他半分,这份恩宠,朝廷人人都知晓。
而如今这侯府,也是人人都不敢得罪的。
小太监没说话了。
没多久,门又开了,这会,门开的大了,能让过人了,一同随下人来的是跟随在侯爷身边的随从颢白。
“王公公,我家侯爷受皇命前往帝都城外安置百姓时,不甚染了风寒,这段时日一直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只怕是去不了皇宫了。”颢白丧着一张脸,声音很是低沉。
“奴才会如实跟皇上禀告,还望侯爷能够早日康复。”王公公说道。
宁侯爷这身子,只怕是全帝都的人都知道,这病时好时坏,就连沈太医也是无药可医,王公公没有任何怀疑,也没作任何停留,便架着马车回皇宫复命了。
王府的大门直到马车走了才重新关上了,颢白脚步匆匆的回了宁辰羽的房间,门打开又立马关上了,他朝着床上躺着的人说道:“人已经走了。”
阳钧呼着一口气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颢白坐在桌边,神情沉重。
以孤傲雪如何对侯爷的“看重”,肯定会立马派人前来查看,说不定会亲自前来。
到时候,他们只怕是怎么都瞒不住宁辰羽不在候府的事了。
他问:“从候府到皇宫,在从皇宫到候府,最快需要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内,侯爷还没回来,我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