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睡下去,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清歌觉得眼睛有点酸,摸摸枕头,是湿的。她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梦了。梦里她回到了六岁的那个大年夜,喝醉的姥爷不分青红皂白又把林母和清歌赶出了门。那年姥姥去世,姥爷嗜酒越发严重,一喝醉就开始打骂女儿和孙女。骂她逼死了姥姥,骂她是破鞋让他抬不起头来。林母抱着瑟瑟发抖清歌,在雪地里哭······ 清歌走出房门打算去洗手间洗个脸。发现母亲坐在客厅里开着很小的声音看电视。茶几上还是两杯茶,早已看不到升起的热气。 “妈,我今天上晚班,没过十二点回不来,你别等我了早点睡。” “昨天一夜没回,今天怎么又······” “没办法,小美父亲住院了,今晚的手术。” 下午两点四十五,清歌在玄关处换鞋,打算出门。林母从厨房出来,手上是给清歌的便当盒。 清歌一手接过,母亲却没有马上放手。 “清歌,下回,下回你的态度,,,他毕竟,毕竟是你爸啊。” “妈,别说了,能让他进这个家门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只一个眼神,母亲便无奈松了手。 妈,我永远理解不了你的大度,就像你永远理解不了我有多恨他。关上门的时候,清歌在心里默默的说。 清歌暂时在离自己公寓不远的咖啡店兼职做服务生。每个礼拜根据她的课表安排工作时间,工资不高,但足够她自己平时的开销。虽然那个跟她在血缘上有直接关系的男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生活费,但清歌觉得那是她母亲的,跟她没关系,她觉得他肮脏,连带他的钱一块肮脏。 刚踏进办公室,她就看见昨天让她大醉的罪魁祸首,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应该是在等着时间刷卡上班。清歌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准备去拔他手臂上露出的汗毛,可是刚一伸手靠近,就被发现了。 ”你个胖子动静这么大,以为我是死人感觉不到吗?“某人放下手机,转过身,一脸坏笑地看着清歌。 “死萧和,你昨天居然换我酒,你不知道我昨天差点······”差点失身。 “差点失身,还是差点□□了别人,你这么胖,肯定是后者。” “死萧和。你死定了!”清歌怒火中烧,眼看要扑上来。 “你还有3分钟换衣服打卡上班,不然又得扣半小时工资.”某人依旧一副贱贱的表情。 ”你····!” ”清歌,快点换衣服上班,高峰要来了。“经理从门外探出头。 林情歌只能一阵风似的跑进换衣间。 林情歌走了之后,某个坐着玩游戏的人切了个手机画面,画面里是喝得满脸通红的清歌,一手举着酒瓶一边喝一边咕哝:叶君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欠我妈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林清歌,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身世。”萧和眼神微沉,好看的桃花眼瞳孔深不见底。 下午三点一直到五点之间,咖啡店的生意会比较好一些,尤其是夏天,一杯冰凉的咖啡是很多人解暑解渴的选择。一个高峰下来,清歌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喉咙生疼。 “清歌,我进去喝口水啊,有饮料你做下。” 死萧和,又开溜,我也想喝水来着······ 叮铃,店门开了。 “你好,下午好。” “你好,请给我一杯拿铁和巧克力,拿铁冰的,巧克力温的好了。“温暖又清冽的男声, 清歌怎么都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听过。无奈摇摇头继续结账。 ”你好一共56元,打包还是这边喝?“ ‘打包。”男子来不及掏出钱,电话响了。看到来电的时候,清歌见他眉头不由得皱起。 “恩,在咖啡店.” “带他出来吃个饭。” “恩” 挂完电话,男人把钱付了,走到一旁的等待区等咖啡。 萧和跑了,收钱和做饮料的只剩下清歌,清歌收完钱,洗了手便开始做起来。可是眼睛时不时往那男子脸上漂移。 做完饮料,打好包,交到男子的手上。简单的一句谢谢之后那人便出了店门。自始至终,清歌发现,那男子的眉头都没有放下来过。 曲致阳回到车上的时候,曲多乐正在摆弄摆弄刚买的变形金刚。 “你的巧克力,我没有买冰的。” “奥。” “你妈今晚的飞机到。” 曲多乐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曲致阳一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变形金刚。 曲致阳心情复杂地看着低头玩玩具的曲多乐,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昨天幼儿园的王老师给他打过电话,说这礼拜四的游园会,务必今年让他们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