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听赶紧用碗盛了半碗开水,加了半碗凉水,褚大娘接过碗来,急急火火的走到屋里。里面是母亲痛苦的呼声,父亲在把开水和剪刀送到门口之后,就在门外焦急的转着圈,等着我出生。
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以后就是我的故事了。
小时候咱属于聪明的那种人,三岁会走路了,四岁会说话了,五岁居然可以数到十,当时可把母亲高兴坏了,居然一次给俺煎了两个鸡蛋,这东西对我这个吃货来说,不亚于山珍海味,
六岁了,虽然经常数到十,母亲也不给我煎鸡蛋了,因为妹妹四岁了,鸡蛋留着给我妹妹吃,妹妹有点营养不良,是农村里多见的黄毛丫头。
有一天母亲带着我和妹妹下地干活,下地咱最喜欢的是上山地里干活,因为山地边上有酸枣、酸豆豆,有时也在地里扣个花生尝尝鲜,运气好的话,可以弄个马蜂窝什么的,虽然我被马蜂蛰过许多次,每次脸都肿的像个猪头,但经受不住,里面蜂蛹和蜂蜜的诱惑。
我惹马蜂窝绝对的有经验,一般先用小褂子把头抱住,然后拿一根树枝,猛地一戳马蜂窝,这一招讲究稳准狠,如果你一下子没有把它戳下里,嘿嘿你就等着挨蛰吧,这可是无数次猪头后的经验。惹完你千万别跑,不然就会成为马蜂的靶子,它们会追着你,一直把你蛰成猪头,最正确的方法是趴在地上,屁股朝上,因为蛰屁股总比脸强。马蜂一般也不会蛰不会动的东西。
接下里就是比耐力,我会等最后一个马蜂走后,上去拿我的战利品,里面白白胖胖的蛹可以直接放在嘴里嚼,就是一个字香。有人会说“你傻呀,用有一炸更香。”
嘿嘿咱可不傻,只要拿回家去,父亲就会给咱一顿竹笋炒肉,那个滋味可不好受,把小屁股抽的通红,晚上睡觉得趴着睡。
回到正题,话说那一次母亲领着我和妹妹一起去地里干活,那块地是官地,何为官地,就是专门埋死人的坟地,不过咱喜欢去哪里,因为坟地里有酸枣,那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吃到最后牙全部酸倒,回家来连豆腐都咬不动,不过还是乐而不疲,
酸枣摘多了就有了经验,酸枣一般圆的酸,长的甜,咱到了地里,母亲说“晓东呀,你领着妹妹玩去,我得干活了。”
母亲的这句话就等于给我这个吃货一个赦令,我领着妹妹蹦蹦跳跳的就朝官地中间的几个大坟子走去。因为我这个吃货知道,那里有几颗酸枣特别甜,我这个吃货,只要到这里,肯定得去摘一兜子酸枣,留着回家慢慢吃。
领着妹妹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小孩也在摘酸枣,这个小孩穿着红肚兜,带着银项圈,像个银娃娃似得,可爱这个词在当年的字典里可没有,俺所知道的就是俺的地盘然别人占领了,这是对吃货最大的挑战,我恶从胆边生,怒从心中起,掐着腰大声说“你小子哪来的?这是我先护下的地盘,我在这里已经画上了迷郞。”迷郞土语,画了迷郞的东西,意味着就是自己的东西。
那个小孩奇怪的看着我,我心想这个时候,可不能胆怯,于是掐着腰说“怎么了?你小子不服是吧?”这是跟大牛哥学的,大牛哥也经常这么做,据说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那个小孩说:“你能看见我?是不是真的能看见我?”
我当时一肚子火,说“你像一个麻杆一样杵在那里我能看不到你?”
这是妹妹说话了,妹妹哭着说“哥你跟谁说话哪?我害怕我要找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