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给等天黑,上车坐着怎么也比在这站着强。刚打开车门,泡面的气味就从车里扑面而来。
看着泡面和一些零食我对张胜利说道:“你这车里东西还真不少啊,热水壶都有?”
张胜利笑了笑说道:“没办法,以前经常跑业务。饥一顿饱一顿的,慢慢东西就都置备齐了。也没啥好的,等回去了我好好请二位搓一顿。”
交谈是门学问,跟张胜利聊天我总是莫名其妙的跟着他的话题唠。一顿瞎侃,说的我口干舌燥的,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便和丁诗琦她俩说我眯会,八点左右叫醒我。
调了调座椅,又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把丁诗琦的小手放进怀里,就闭眼抓紧时间想要睡会。
迷迷糊糊的我醒了,但丁诗琦和张胜利都不见了。我一下就慌了,着急下车喊着丁诗琦的名字,但四周始终都是静悄悄的。
就在我准备要挨家挨户找的时候,突然看见张胜利的老宅里走出一位满头白发的枯瘦老人。但此时我也顾不得管这些了,心里只想快点找到丁诗琦。
但无论我怎么抬,都抬不起我面前这家的大门,明明就是几根木头和树枝做的门却比我家的大铁门还要重百倍。
“娃娃,别费力气了,你不光抬不动这门,就是这墙你也跳不过去。”就在我还在抬这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全身戒备的看着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张胜利家出来的那位老人。老人一身棉、绢做出来的黑花衣服,就在不远处也在看着我。
我紧盯着他,急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谁!?”同时,右手向背后抄去,准备拔出汉剑。
但汉剑似乎就像不听我的了一样,我明明感觉到它还在体内,但硬是拔不出来了。不由的心一沉,这是碰到李长街那个层次才能对付的邪人了?
老人向后退了一步,急忙说道:“娃娃,你莫怕,我叫张逸之,是胜利的爷爷。我知你是来帮胜利那孩子的,对你没有恶意,你且随我来。”
老人的话说完,我彻底傻眼了,张胜利都多大岁数了?他爷爷七老八十了还这么牛逼?那他头疼不让他爷爷解决?难道这是个针对我的圈套!?
老人看我表情变幻不定:“娃娃,你随我来一切就都知晓了。”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腕就打开了我一直开不了的门。
果然是他搞的鬼,我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丝毫不起作用,抓住我的那只手就跟个手铐子似的。我连脚都用上了,还是奈何他不得。
老人拉着我走了一步,我眼前一花,耳朵同时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待我看清时,才发现这是张胜利他三舅家的屋里,但他三舅就跟没看见我们似的。
我立即明白了,这老汉是给我玩了一手生魂离体啊。
他三舅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和他老婆说道:“张胜利那兔崽子这是发现了?反正也活不了几个月了,让他不给我们钱,全家死绝活该。”
他老婆一咧嘴笑道:“那财产到时候咋分呢么,咱家能拿多少?”
老人没让我继续听下去,又走了一步。是张胜利的五叔家,他五叔躺在炕上,炕沿上坐着他儿子。
他五叔踹了他儿子背一脚:“张胜利回村了,我看他那衰样,估计日子也没两天了。到时候咱爷俩别的啥都不要,就要他那厂子,别人要抢咱俩就上手揍他,知道了不?”
他儿子一头黄毛叼了根烟道:“那都不用你说,我知道咋办呢,到时候我叫几个兄弟来,我看谁敢和咱俩抢。”
老人继续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次是张胜利的大姑家,也是说让他全家不得好死的那个姑姑。
他大姑屋里是他们三姐妹,他大姑看看老二,又看看老三说:“老小的儿子不识抬举,也不能怪咱们姐妹三个是吧?谁让他死的早呢。再说张胜利那小杂种,那么有钱了,我这个当姑姑的借他几个怎么了?早年算命的都说了,咱老张家祖上有德,不出多少年必发家。只不过这财落老小那了,我这当老大的也只是拿回属于我的。”
他二姑轻拍了下他大姑的肩膀笑道:“大姐,那你咋给我们俩分呢,老三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都穷成啥样了。按理说这都是咱家的,他三舅那天还和我说他想要那小杂种的别墅呢。美死他了,咱到时候一毛都不分给他们。”
我气得当时就想骂街,可一想,她们连看都看不到我,那骂了也白骂,纯浪费自己脑子。于是我强压怒火问道:“您老本事这么高,您还不自己解决下家事?”
老人这回连走两步,带我到了一个荒滩上,十几个顺序跟个金字塔似坟包格外的显眼。老人指着第三排第四个坟包说:“那是我的坟。”,又指着第四排第一个说:“那是胜利他爹的坟。”
张胜利他爹叫张添,坟有些被人动过的痕迹,因为墓碑是歪的。土也显的比较新,明显是后盖上去的。
老人和我说,他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个孤魂野鬼罢了。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他姐姐和他老婆的哥哥们挖出来,在头骨上钉进去一尺长钉子,他急的不行,却做不了什么。
直到今天我来了,他发现我是个阴人,便拼着魂飞魄散的代价趁我睡着了,才把这真相告诉我。而我也不是生魂离体,只是他燃烧自己的魂魄在我梦里演化的这一切。
我正要和老人说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耳边就听到丁诗琦说:“再不醒我就掐你鼻子啦。”
老人和坟瞬间分崩离析,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我也被掐住鼻子憋醒了。
张胜利摁压着头冲我笑了笑,说:“今晚要麻烦小兄弟了,你看看要怎么查?有没有我帮的上忙的?”
我轻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说道:“有,打电话摇人!叫信的过的人来,越多越好,最好带上点家伙。”
张胜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办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
丁诗琦看我脸色不大好,说我是不是在生她掐鼻子的气。
我刮了刮她鼻子,说没和她生气。扭身看向村里抬了抬下巴和她,说:“一会带你看看什么叫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