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楼窗台,蒂埃里极目远眺。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快,远方,星空下的郎布耶森林在清风吹拂中如碧波般起伏,三年了,克莱枫丹静谧的夜色一如从前,分毫也不曾改变。
它没变,但他们却变了。
身后,那个总是大大咧咧的加拉斯虽然更壮了,但身高却已比自己矮了小半个脑袋。
他手里正端着个不知从何处拿到的独脚杯,里面殷红色的葡萄酒由于兑了可乐的关系,还不停的冒着气泡。
气泡升腾而上,逃出酒中,在面上炸开,将酒水中倒映着的加拉斯的笑脸扭曲变形,更显滑稽。
“来,阿内尔卡,我们干了它!”他举起酒杯,笑着同身前人一碰,而后一饮而尽。
身前人瞧着加拉斯脸上爽朗的笑容,也将杯子举了起来,送到嘴边一口喝下。他喝完,把杯子一放,便喊道:“啊,痛快,好久没有像这样喝过了!”
蒂埃里回身,瞧着他俩愉快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加拉斯,阿内尔卡,你们怎么又开始喝上了。”
“怎么,我们不能喝?”
加拉斯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勾搭着他的肩膀,而后又大大方方地比划着:“三年了,咱们三个居然又在克拉枫丹碰上,这难道不应该庆祝庆祝?”
“当然值得。”蒂埃里嘴角扬了上去,“不过,你这红酒和可乐又是从哪儿找到的,克莱枫丹的厨房可不会有这种东西。”
加拉斯闻言,笑得更加得意了:
“这可乐是我从外面带来的,至于这红酒嘛……你还记得咱们原来的秘密基地吗,我下午抽空去那儿找到的,三年前我把它藏在那儿,嘿,没想到它居然还在!唉,只可惜热罗姆那小子这次没法享受了,他又受伤了……”
他说着说着,又向阿内尔卡的方向一指:“我觉得这酒可能真的和咱们有缘分,蒂埃里,你知道了,阿内尔卡这小子,估摸着明年就得去英格兰踢球,咱们也算是提前给他庆祝庆祝。”
“哦?”蒂埃里很是惊讶,离开克莱枫丹三年,他虽然没与他俩见过面,但大家都在法甲踢球,相关的消息也总归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阿内尔卡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他是巴黎圣日耳曼一手培养起来的球员,而在巴黎,他的日子也算过得不错,上赛季他刚完成了法甲首秀,并且还取得了两粒进球。
正如塌鼻子教练沙特奈当初说的那样,在足球方面的天赋,阿内尔卡的确是在自己之上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强如巴黎一样的球队中,如此早的便踢上联赛了。
稳定的环境对年轻球员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越想越不明白,阿内尔卡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离开巴黎圣日耳曼这样的一流球队。
“英格兰?”他问着,“是支英超球队?”
“是的,阿森纳,伦敦的球队,一切都定下来了,我在巴黎再待半年,明年二月过去。”阿内尔卡不似加拉斯那般话多,他一下把自己问的没问的的问题统统回答了。
“哦,我听说过他们,祝贺你,阿内尔卡。”
他说完,便陷入了沉思。
阿森纳,那是一支来自英格兰的传统劲旅,不过他们自两年前在欧洲优胜者杯中击败帕尔马夺冠之后,便陷入了一段低迷时期,至今也未能在任何一个战场拿下冠军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