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2章 年轻女体(1 / 2)家有萌妻初长成首页

柳屹吓了一跳,不再温存,而是想尽办法用尖细的发夹去挑镣铐。忙中出错,她时不时颤抖。陆荆舟不忍心:“吃吃,没关系,我很好。”

陆荆舟说话。仍然掷地有声。

可她,抑制不住心慌。

她没来得及给他解开束缚,柳正肃就已经走到她的视线里。柳正肃脸上还残留着红,酒确实是喝多了,可他不是真的醉了。

或者,柳正肃在试探她。

“阿芫,跟爸爸走,爸爸不跟你计较。”柳正肃看向柳屹的目光,沉痛哀伤。

柳屹变成跪在他面前:“爸,你放手吧。放走他,放走我和孩子。”

柳正肃被下跪触动,像个慈父,扶起柳屹:“阿芫。不要这样,快起来。爸爸看你哭看你下跪,会心疼的。”

胳膊肘压住柳正肃,柳屹吃吃不愿意起来。

陆荆舟也让柳屹走:“吃吃,你走吧,我没事。”

她一直都相信他,可这次,她不。

柳正肃拉不起她。只好威胁:“阿芫,你信不信,你多跪一秒,我就多折磨他一秒。”

已经不认识面前喝得脸色酡红的显老的中年男人了,她不敢拿陆荆舟的安危去试验。她起来了。跟个木偶似的被牵走。她看着越来越远、伤痕累累的陆荆舟。真的不知道,他最终会怎么样。

感受到尚未消散的温度,她安慰自己:至少,她抱过他,也给他吃东西了。

柳正肃一路上大口喘气,像是要消散浓浓的酒气。他不能责罚柳屹,可对她,真的失望透顶。

柳正肃处于绝对强势的,因为他有底牌。等把柳屹锁在房里。柳正肃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阿芫,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爸,你不也是不相信我,在试探我吗?”柳屹倚在门上,眼睛死死盯着柳正肃,和他对峙。

“是的,阿芫。我试探你。那也是因为你是我生的,我把你带到七岁。小时候的东西会影响一辈子。刚开始,我真以为,梁叔成功了。可我总是感觉到不对劲,是,我真心实意想要折磨陆荆舟。可你旁观时,根本掩不住伤心。如果你和我一样恨着陆荆舟,你会感到痛快!可是你不,我不戳穿你,我看你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柳正肃说到这里,忽而阴恻恻地看向柳屹:“结果,你灌醉我你要放走他。”如果柳屹带着孩子跟着陆荆舟逃,这样被柳正肃抓住,就不会只是谈话了。

柳屹去之前,多少心里有点疑惑。

现在,好像什么都已经摆在眼前。

她不畏惧:“那你没有背叛我吗?你要改变我的记忆,你要我亲眼看着我丈夫死,你要我的孩子没有爸爸!爸,我记忆里就只有陆荆舟,我也曾经渴望过,爸爸妈妈。因为经历过,所以,我不希望长泽、胜思没有完整的家庭!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会爱陆荆舟以外的男人,如果你执意要伤害陆荆舟,我和长泽、胜思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我也会,恨你。”

柳屹从来不敢想,陆荆舟会死在盛年。如果只有她,她可能就跟他一起走了。然后让阿葵,或者陈嘉禾,把他们的骨灰放在一起。可现在,她有长泽、胜思,见多了没有爸妈陪伴下长大的可怜孩子。她不希望,她的孩子痛苦。

可,没有陆荆舟,她真的可以让孩子幸福吗?

柳正肃一震,没有想到柳屹会对他说“恨”这个字。他逼近她,终究因为右脚跛着显得不太自然,没有气势。他有点伤心:“阿芫,你要恨我?”

“陆荆舟杀了你的妻子,所以,他不管做什么,你都恨他!现在,你要杀我丈夫,你觉得呢?”

“如果你继续折磨他,我恨你,我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离不开,我也不会再对你好!为什么,明明就是你放下,我们一家子就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你放不下!”她情绪激动,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

“你那么爱陆荆舟,你还不明白我多爱你妈妈吗?”他不知道哪根弦被触动了,酡红的脸颊突然滚下滴滴热泪。

柳正肃上次在墓地前为苏青哭,柳屹是触动的。可她现在,浑身颤抖,激不起一点怜悯之情。她牙齿打架,最终恨恨地说:“我妈妈会恨你!如果你真的杀了陆荆舟毁了自己一辈子毁了我一辈子,我妈妈会恨你!就跟我恨你一样!”

柳屹残忍地说着狠话。

争论,或者争吵,被长泽断断续续传下楼的哭声打断。柳屹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睛:“放不放走陆荆舟,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决定权都在你。”

进门前,她擦干了眼泪,屡屡深呼吸。觉得差不多了,她才进去,哄着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干嚎的儿子。儿子刚哄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朝她笑,女儿又哭起来。

搁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心烦。可这次,她突然觉得,她存在。这样忙着抱孩子逗孩子,或者换尿布,或者泡奶粉,她可以不去想陆荆舟难堪的模样。

柳正肃失了神,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他好像还在醉,脑子里是苏青的样子。他在朦胧的水光里,喃喃:“青儿,我真的错了吗?”

真的,错了吗?

不知道坐了多久,长泽不哭了,胜思不哭了,他的呼吸微弱到没有声息。柳正肃眼底忽而清明一片,他踉踉跄跄站起,手搭在金属硬物,轻轻一旋,开了门。春天啊,乍暖还寒,他出门,一股属于深夜的生猛的冷风朝他吹来。

他一个激灵,裹紧了外套,歪歪扭扭走到地下室。

之前阿哲防守不当,这次换了曾程光亲自站岗:“老爷,你怎么了?”

柳正肃摇摇头:“你去睡吧。”

曾程光没有多问:“好。”

往前走了几步,柳正肃忽然回头,喊住曾程光:“程光,把钥匙给我。”

曾程光手里麻利,窸窣几声后,他把钥匙递给柳正肃。

柳正肃把两枚小小的钥匙捏在掌心,走到地下室的临时监狱。

灯光昏暗,有等于没有。

柳正肃走到中央,开了较为明亮堂皇的灯。陆荆舟在打坐,闭目小憩。柳正肃走近时,他凭脚步感觉、初步判断。灯开后,他站起来了。春、药的劲过去了,身上的血也干了,这点痛,他也没放在心上。

“你来干什么?”陆荆舟警戒地问。

柳正肃笑得阴阳怪气:“放你走。”

陆荆舟沉默,深恶柳正肃的反复无常。

“就算你喜欢这里,我不让你留。”柳正肃打开监狱,走到他身边,给他解开镣铐,“不管我让你走还是让你留,你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陆荆舟得了自由,突然说:“我想看看儿子和女儿。”

开锁之后,柳正肃忽然重重往陆荆舟的膝盖一踹:“做梦!”

陆荆舟歪了下膝盖,没有说任何话。

他脑子里有无数种房子构造图,炸弹可能会被他埋在哪。吃吃什么都没有,不能和他联系,他必须能联系到她。里面很多情况,他需要更多的人。

说来尴尬,他对付了这么多人,有朝一日,还要对付自己的岳父。

膝盖那股劲还没过去,他走得缓慢,眼前是曾程光训斥阿哲的场面,门卫室里,靠着睡倒了两个人。四个人,哪个人的弱点,最快并且最容易掌握呢?

还没出柳正肃的视线,陆荆舟没有异动,扮演着蹒跚离开的失败者形象。卢恒在附近,他撞上焦急的卢恒时,没有多说,直接上车。

卢恒很是震惊,多少年没看陆荆舟流血流成这样的。他都觉得做了一场梦,他也希望,是梦。卢恒处理好公司的事,始终不放心,一路找,找到了陆荆舟的车。没有陆荆舟的吩咐,他不敢轻举妄动。可联系不上陆荆舟,对卢恒来说,也是灾难一场!他倚在车前,抽烟等着,从黄昏等到晚上,直到黑沉得仿佛地球混沌之初。

陆荆舟没有说话,喝了口水后,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幢房子那几个人。

卢恒飚车,个把小时后,把陆荆舟送到了陆宅。陆荆舟把彻查四个人的资料重点可突破的弱点交给卢恒。卢恒手下自有人办事。他拖着有点麻木的身体,或者,他的当务之急,是洗个热水澡。

自虐,甚至可能被药逼得冷感,可他,见到了、抱到了吃吃不是吗?

顾藤锁一直保持着在院子里转悠的习惯,最近几天,她张望的时间越来越近。她说不上来,是担心陆荆舟他们还是舍不得小睿,又或者恐惧新生活,抑或是,怀念以前的生活?

以前饱受冷眼、被人碾压的生活,有什么可怀念的?

顾藤锁手插睡衣口袋,暖融融的,在前庭荡悠。今晚景色很好,月朗星疏。因为在外面,陆荆舟进来,她第一时间听到声音。凌晨两点多,哪里有其他动静?

她急急跑到他面前:“爸爸。”

陆荆舟对她的称呼已经习惯:“你又这么晚睡?”

借着朦胧明净的月光,她看清了陆荆舟脖子处的血,浑身上下的血。她有点紧张,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快点进来。”顾藤锁昨天早上被陆荆舟这么交代,真以为他回不来。可凌晨,又是这样地回来,她也不太高兴。

等到进了客厅,细微的声音都惊动赵素梅。不过赵素梅没有出来,她以为,只是顾藤锁回来。顾藤锁前几次大晚上出去,赵素梅都问个不停。显然十几遍、几十遍后,赵素梅习惯了。

顾藤锁拉着他上楼,考虑到小睿睡在陆荆舟和柳屹的卧房,她把他就近拉进他的房间:“爸爸,你先洗个澡?”

陆荆舟点头,没有异议。现在的顾藤锁,他很陌生,但是他可以理解。她只是不想欠着自己。不过这样纯粹的眼神,的确属于十五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