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布丁才抬起头看着秦安歌说,“伯伯,我相信你!”
“乖孩子!”
慕青和徐晟川又抱着小布丁亲昵了一番,然后才让秦安歌带走了孩子,秦安歌的车门一关上,慕青就扑到徐晟川的怀里哭出了声。
徐晟川拍着慕青的肩膀,眼圈也红红的。
“你说什么?”
“徐晟川已经将孩子送出去了,因为是秦安歌带的人,所以我们的人也靠近不了!”
“真是一群废物,虽然带走了一个小的,可还有一个女的呢我这个弟弟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爸爸,我们非得这么做吗?”
“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非得这条道一直走下去!”这句话,徐墨川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徐恪勉一怔,他不明白,他跟徐晟川这个叔叔不熟,他度过了一个欢乐正常的童年,父母亲相爱,他乖巧懂事,是人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这个从大理回来的叔叔,他非常的喜欢,或许是两个人年龄差距小的原因,他很喜欢跟这个开朗,喜欢笑的像哥哥一样的叔叔在一起。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爸爸就不准让他跟叔叔在一起,后来叔叔的妈妈去世,叔叔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看见他,也像是没看见一样。
后来,叔叔出国念书。
几年后回来,对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世家的晚辈,早已经没有了的当年的亲近。
后来,他开始参与爸爸的一些计划,但是他一直不明白原因,这是为什么。
每一次,爸爸总说,“你羡慕你叔叔的那一切,本来就是该属于的,拿回被人偷走的东西!”
徐恪勉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断,谁对谁错他也不知道,但现在好像,他们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恪勉!”徐墨川又恢复了那个温柔慈爱的父亲,但徐恪勉知道他的爸爸并没有笑,每一次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是在警告你,你需要记住自己该做的。
“我知道了,爸爸!”徐恪勉低着头说。
“慕容筠和白墨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目前没有,但我觉得这两个放在警察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慕容筠和白墨被抓,对他们是有好处的,但是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说不上来原因就是隐隐不安。
“嗯,我知道了!”徐墨川眼神中涌动着看不清的情绪,然后又问了一句,“赵赟那边呢?”
“赵赟,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徐晟川已经警告过了,可见他做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呵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赵赟在三禾做过的那些事情可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办到的,徐晟川又怎么会被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徐恪勉一愣,随即明白的点点头。
“明天带赵赟过来见我!”
“知道了,爸爸。”
“听说老爷子昨天晚上叫徐晟川回家了?”徐墨川的嘴角挂着讽刺。
“对,估计被老爷子训了一顿,出来的时候手背上带着伤。”
“哼老爷子还是不死心,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活的如此心安理得?”说着徐墨川咬咬牙,他永远忘不了当时自己看到父母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有多少年他都是从那个噩梦中醒来,而那个人每次都坐在自己的床边安抚着自己,当时的自己觉得徐政添是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可是发现,认贼做父也不过如此。
“晚点了跟你妈妈打个电话,不要提这件事情。”
“我知道,爸爸。”
“没什么事情就出去吧。”
徐恪勉点了点头走出了书房,随着书房的门被冠上,徐恪勉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但很快脸上这点复杂的情绪被冷然和决绝覆盖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徐恪勉愣了愣,随即接了起来。
“什么事?”徐恪勉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要见你。”徐锦旻更是开门见山的说。
“我现在没空!”
“晚上八点鎏金,我等你!”说完不等徐恪勉说话,徐锦旻就挂断了电话。
徐恪勉冷哼了一下,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舔了舔后牙槽。
而徐锦旻这边,他脸色阴沉的挂断了的电话,看着办公桌上放着一叠资料,诡异的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面全部都是算计。
你不让我好过,我怎么又会让你好过。
慕尚,七叶这些事情够你忙的了。
“叩叩叩”徐锦旻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徐锦旻脸色一暗,将桌子上的资料放进了抽屉里,落上了锁,然后看着电脑,对外面说了一声“请进!”
“在忙吗?”推门进来的顾若愚问道。
“还好,怎么啦?”徐锦旻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越过办公桌,走到了顾若愚的身边,拉了顾若愚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最近看你心事重重的,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顾若愚问道,那天徐檩发火,然后接着就将顾若愚在奇佳的事情安排给别人了,所以顾若愚现在手上没什么实权,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问题。
现在顾若愚这么问,其实这是在暗示徐锦旻这件事。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在跟父亲说说!”
顾若愚点了点头,便也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晚上我订了位子,我们在外面吃好不好,好久没出去吃饭了。”顾若愚挽着徐锦旻的胳膊说。
徐锦旻看着顾若愚脸上带着笑,说,“我晚上约了徐恪勉,你要过去吗?”
顾若愚一愣,笑着说“徐恪勉啊”
“对,想跟他聊聊。”徐锦旻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顾若愚。
顾若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避,眼神依旧带着笑意,接着说,“徐恪勉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你却是我心里面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
徐锦旻挑着桃花眼,说,“我相信你!”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又岂能轻易的消失。
晚上八点鎏金。
徐恪勉推开门的时候,徐锦旻笑着说了一声,“来,尝一下我点的这个酒,第一次喝,但味道还真是不错!”
徐恪勉看都没看,直接坐在了徐锦旻的对面,然后拿起被子闻了闻,接着冷哼了一声,“都到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
“喝酒嘛,心情好的时候叫做庆祝,心情不好的时候叫做买醉,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徐锦旻端起酒杯,晃了晃被子里面黄色澄澈的液体,眼睛却看着徐恪勉。
徐恪勉拿起杯子,跟徐锦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徐锦旻笑了一下,然后也喝掉杯子中的酒。
“我最近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徐锦旻笑着说。
徐恪勉挑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听说新政府那块地也有你们的参与。”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是不奇怪,可是本来要成的事情被你们一搅和就黄了,现在想起来的,当初你找我合作还真是透着诡异。”徐锦旻笑。
“呵商人从来看重的都是利益,难不成你还想着我们都姓徐,要兄友弟恭?”徐恪勉眼神中透着冷厉,嘴角却带着一抹讽刺的笑。
“哪里敢啊,只是打了水漂的钱纵然让人心疼,但是这都要死了,也要做个明白鬼是不是?”说着徐锦旻往两人的杯子里面倒了酒。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看似我在前期跟你合作转了很多钱,可现在回头想一想,每一次跟你的合作我好像都要损失什么”徐锦旻幽幽的看着徐恪勉,透着阴冷。
徐恪勉懒懒的抬起眼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要做什么生气,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看来,你是承认了,你就不怕我来个鱼死网破,把七叶的事情抖露出去,呵我想想啊,如果这件事情被媒体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你们老徐家是不是也跟我徐家差不多了,哦,不对,是你们老徐家成了丧家之犬,而我们还有挽救的余地,呵呵”徐锦旻摩挲着杯子的边缘,笑着可怖又可恶。
“你就不怕我出手?”徐恪勉挑着眉问。
“我怕,我好怕是不怕死呢,可是我死了,我手上的那些东西就会有人发给媒体,你说这样子,好不好玩?”徐锦旻每一句话都像是淬了毒一般,可徐恪勉会怕吗?
他当然不会,因为他早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他不怕!
“那我们试试,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徐恪勉笑着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在临出门的时候,徐恪勉站在包厢的门口,透着走廊的光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地狱而来的阎罗,他勾了勾嘴角,笑着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你说你知道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