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方天扬处理完事务,就去医院接她。
那天刚好是罗斯接受定期检查的日子,结果和之前的两次相同,无非是身体各项一身正常,就是睡着,除去必要的按摩,再就是声音的刺激。
用句医生的话,就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结果,尽管何欢早就想到会这样,可想和听又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心情难免的沮丧,吸了口气,很想问医生: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还能不能醒?
最终她什么都没问,再回病房,才发现方天扬正在替罗斯擦脸。
那时,夕阳的余晖,散落他发顶、脖颈以及黑色有型的西装,那本就晶亮的鞋面,连同夕阳的光圈一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刺得她一阵酸涩。
“天扬”因为感动,她声音带有哽咽。
方天扬本想放下毛巾,却是不等抬手便被紧紧抱住。
何欢磨蹭着脑袋,“谢谢你!”
“傻瓜,谢我什么?”
“很多!”她说,“总之就是要谢谢你!”
算起来,自从上次一起去墓地,再回来之后,她每天不是按摩就是给罗斯读各种故事,说从前有趣的事,几乎忙得不分昼夜,他不但不怪,反而还
拿掉他手里的毛巾,何欢笑笑,“你都没帮我擦过!”
方天扬故意认真想了想,“上面倒是真没擦过,下面就不好说了。
何欢脸蛋红红,“你你可恶!!”
“不是讨厌了?”走向她,握紧肩头,下巴抬起来,他低头吻了吻,“看在我这么深明大意的份上,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陪我?”
听上去,语气卑微的不行,但字句都带着质问呢,何欢怎么敢不从?
却不知道,多日以来的照顾,就因为这夜的疏忽,差点酿成大祸,第二天早上等何欢来的时候,见到久违不见的罗母。
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等到看见罗斯脸上的伤,何欢才知道,他掉下床,是被早上的护工发现的。
真是奇怪了,一个差不多等于植物人的病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掉下床?
当时罗母说得愤怒,“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何欢,是你,你保证照顾好他,所以我才离开的,可是现在呢?何欢,不能照顾,你就不要照顾,你现在算什么事?!”
“阿姨,我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罗母噌的一声站起来,“是不是,我儿子哪天死了,你就解脱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只要他一天不醒,你一天就是罪人!”
“是,我知道我是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不满周岁的妹妹,才会交给保姆带,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学业不继续,工作不找,全心全意的只想着照顾他,难道还不行吗?”何欢吸了口气,“昨夜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请相信我!”
“相信?你拿什么让我相信?”罗母掰着手指,数着之前何欢的行径,“上次你说你发誓,结果呢?何欢,结果就是你出去鬼混,我儿子自己掉下床,要不是被人发现,这会早就憋死了!”
“对不起!”除了道歉,何欢又找了两名护工,当着罗母的面表示,以后会寸步不离的照顾,就算她有事,也会有接替的人。
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罗母下了新决定。
要带罗斯回国,想想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为了能和方天扬在一起,何欢压根就没想过,送罗斯回国。
所以在罗母提出她必须一起时,何欢顿了下,“好!”
她答应了,也愿意承担责任,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方天扬开口,好在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好确保转机的途中病人是安全的。
很快中秋一过,国庆将至。
作为祖国成立,全国上下都会欢庆的日子,除去慷慨激昂的大阅兵,再就是私下聚会。
半月以来,乔尔都快成了夏飞的狗腿子,不是跟着忙前就是忙后,好不容易熬过了繁忙,本想着可以有私人的时间,那知又来什么聚会。
气得他直接摔脸子,“我不伺候了!”
哎哟,这么一声吼,狭长的会议室内,别说向来和善的老首长,就连稳重的方天扬都开始递眼色,夏飞更是拍案而起。
两人就像针尖对麦芒,越是不伺候,越是找他。
“谁不选,我就选他,就要他跑腿!”
已经容升队长的夏飞,别提多么张扬,冷哼的声音自鼻孔里冒出,生平她就爱管理这种不服的兵,越是有棱有角的人,磨练起来越刺激。
“靠!”乔尔闷着气,“真是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不就是肩膀上这颗星吗?他不要了还不成?再怎么被瞧不起,那也好过成天跟在一女人屁股后面,颠颠的跑腿强!
操!
说不干,他就不干!!
于是乎,这天晚上的聚会,乔尔是不去,也不打算帮忙跑腿。
僵硬的身体,累了几个月,他得好好快活快活,晚上正装一换,趁着其他人聚会的时候,一个人就去了酒吧,先嗨再喝,然后再找两个妞
小日子真他滋润,只是乔尔没想到,刚喝得七荤八素的推开总统套房,准备和怀里的妞儿乐哈的时候,忽然房门砰的一声,是一身红色劲装的夏飞进来。
手里握着长鞭,甩手就打在了小妞儿的裙角,“出去!”
“啊!”妞儿吓得一阵尖叫,别说要钱了,就算给钱让她继续服务都不敢,转身跑。
乔尔气得够呛,“你,你特么,给老子滚!”
又是砰的一声,夏飞关门又上门,将手里的鞭子一丢,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粗粗的绳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喝醉的乔尔,“你再说一个滚字,试试!”
夏飞人影在乔尔眼前晃,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更别提眼里的怒火,只知道香水的味道,好特别。
他举着酒瓶,踉跄着,刚要反驳,忽然胳膊一紧,跟着那绳子就是像长了眼似的,刮掉酒瓶又缠住手腕,然后往地上一摔,就成了粽子。
穿着红色皮衣的夏飞,高高的鞋子就踮在乔尔脸边,好不挑衅。
乔尔哪里被个女人如此侮辱过,“姓夏的,你有本事就等我酒,酒醒,咱们单干,现在,现在偷袭算什么真本事?”
“也对!”夏飞忽然一笑,不止不气,还笑容可掬的说,“喝那么多酒,渴不渴?”
“你管着?”乔尔不领情,“赶紧的放开我!!”
一声愤怒的低吼,快要把套房给震破,夏飞掏了淘耳朵,正步起身,来到了乔尔的身后,猛地提起丢向正中央的半圆形大床。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夏飞,乔尔酒醒了一半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