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五秒后被接听。
方天扬听到了久违的,像是来自天边的熟悉嗓音。
开口的一瞬,身后白欢乐又贴上来,虽然没说话,他心口却如刀割。
拍了拍白欢乐的手背。方天扬语气尽量平稳,“何小姐,您好!”
“”她听到了什么?
是他的声音!
何欢一下了站起来,有剧烈的喘息在彼此的听筒里流动。
停顿的一秒里,赶在何欢开口前。方天扬又说,“您好,我姓方。我妻子在网上看到您的沙画视频,比较喜欢,因为我腿不方便,请问您方便过来吗?”
“”
“何小姐,您在听吗?”
“”眼泪流淌出来的时候,何欢挂了电话。
靠着窗台,沐浴在四月的阳光里,她冷,全身的冰冷。
他走了有多久?一百零三天,从深秋漫步到初春,一百多天的思念里,终于听到他的信息,却是没想听开口竟然如此陌生和痛心。
她吸气。抹泪又欢笑,换了座机打过去。
远在几千里之远的高原,通话突然挂断后。再次打过来。
白欢乐手快,急忙接听,“喂。请问你是何欢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好有缘哦,我们的名字有个共同的欢字,嘻嘻!”
靠在方天扬身旁,白欢乐捏着手机,把玩着他的大手。
“何欢,你怎么不说话?”
“哦,信号不太好!”她说,“一般我们不外接,请问您哪里?”
“嘻嘻,高原,很高很高的高原,你过来吧,价格随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派专机过去的哦!”
白欢乐陷入幸福里,说着高原的婚礼,又说着这里的美,一个劲的邀请。
电话那头,何欢一直静静的听着,偶尔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带着她的日思夜想,陪在另个女人身边。
吸气,她想,他们一定很幸福。
关于方天扬的行踪,憋不住的时候,何欢也问过乔尔,只是得不到任何答案。
现在他却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了,何欢苦笑,“其实白小姐,关于雪山、胡扬以及你所说的描述,我们都可在网络上联系,视频也可以传输!
“何姐姐,欢姐姐,你就来嘛!”
“抱歉,我现在不方便外出,再见!”
“喂你不要挂,我”
白欢乐说尽了各种好话,最后没招了,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方天扬。
方天扬看上去很无奈,揉着她的脑袋,溺宠的说,“好吧,我试试!”说着,他握拳,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白欢乐立马体贴去倒水。围团乒号。
“天扬哥哥,喝水”
“嗯!”
简单,又透着温馨的对话,传到了何欢的耳朵里。
她说,“有没有好好吃饭?”
方天扬喝完水,杯子塞进白欢乐,“我妻子很喜欢沙画,结婚当天,希望能现场看到您的表演,然后您的工作室,我们也可以”
帮忙宣传,价格随便,甚至航班以及过去的一切,全部都会承担。
何欢从来不知道,这个沉稳的男人,在说服方面如此的善辩,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诱惑,张了张嘴,她只说,“是不是风沙太大,所以嗓子哑?”
“嗯!价格你想想吧,等你电话!”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驴头不对马嘴的通话,他说的每个字词,她都刻在心间,只是回答的话,没有一句是关于工作。
她爱他,即使他身边有了另个女人。
依旧改变不了,她爱他的决定!
良久,何欢又听到他说,“何小姐,考虑好了吗?”
“我”何欢刚开口,电话那头,白欢乐说,“天扬哥哥,晚上想吃什么?鱼还是羊肉?”
“阿魏菇?”方天扬想了想,“你会烧吗?”
“会呀,谁不会?”白欢乐乐得像小鸟,眼巴巴的要方天扬陪。
通话就这样被看似不在意的中断了,即使何欢还不舍,但依旧断了,断挂前,她听到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说你好重!。
好重,你好重
何欢眼里含着泪,指甲紧紧揪着大腿上的肉,都没发现罗斯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转身,擦了泪,看似忙碌的收拾什么,“你怎么来了?”
罗斯皱眉,“何欢,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她解释,“刚接了个订单,被两位新人的爱情给感动了!”话音落下,她转而掀开笔记本,去百度白欢乐所说的位置。
果然,天蓝云白,胡杨美丽的像孤儿院的水杉。
碧绿的草原下,再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有天山,又有僧侣,真好。
是个好地方,世外桃源,突然黑影一闪,再抬头跟前多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罗斯跪地,“何欢,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