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陆带着勇士营也朝着西殿查去。
“公公,前面抓住一人,他说他萧公公的干儿,奉太子之命前来求援的。”
一个参将禀告,张陆大吃一惊,“快把人给咱家带来。”
借着火把,张陆瞧了瞧,定睛一看,还真是萧敬的干儿戴义。
萧敬说了,太子在宫中身边跟着的,就是这个戴义。
“戴义,殿下呢?”
张陆慌忙问道。
戴义一路狂奔,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说清了来龙去脉。
张陆等人听完以后,手脚冰凉。
太子被王岳堵在了长春宫内,这岂不是说
“快,所有人,速速赶往长春宫,来人,去禀告陛下。”
张陆带着人直扑长春宫。
无数军马,锦衣校尉们执着火把,像一条条飞舞的火蛇般,缓缓汇拢,集结。
弘治皇帝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陛下,陛下,勇士营派来来信,发现殿下踪迹了。”
萧敬行色匆匆到了弘治皇帝身边禀告。
“在哪?”
弘治皇帝精神一震。
长春宫,朱厚照那厮跑去长春宫做甚?
只是现在,该考虑的不是这些了。
“在长春宫。王岳将殿下困在长春宫,张陆已经带着兵马前去解救殿下。”
“所有人,赶往长春宫,不可耽误。”
弘治皇帝咬牙切齿,他现在已经恨不得活剐了王岳。
此刻,长春宫外,那些番子们也已经反应过来,一个长春宫里能藏多少人,冲进去啊。
番子们开始准备翻墙入内,此时王岳也发现,太子身边也是不过区区十来人罢了。
“哈哈哈哈,殿下该不会以为,就凭借着殿下这十来人,就能挡住门外上千的番子不成?殿下莫不是也太看不起咱家吧。
殿下想想,他们已是走投无路了,要是看见殿下在这,殿下觉得,他们还会为了咱家,不要殿下这个护身符。”
只要太子在手,所有人都要投鼠忌器,谁又会放过这个活下去的机会呢。
朱厚照嫌他心烦,拿起刀鞘狠狠抽着王岳的坐脸,没几下,就已经肿的老高。
“狗一样的玩意儿,放心,你肯定死在本宫前面。”
王岳舔了舔嘴角留下的血迹,“奴婢一个阉人,居然能拉着太子去死,真是好大的死法,不亏,不亏。”
“殿下,他们翻进来了。”
朱厚照眼睛充血,手里拿着那把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刀。
王岳唯恐天下不乱,看着翻上墙头的番子,肿着半张脸含糊不清的大声喊到:“太子在此,拿住太子,我等才有生路。”
顿时,番子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朱厚照的身上。
朱厚照眸子一愣,狠狠心,往王岳大腿上狠狠喇上一刀。
顿时鲜血喷出,溅在朱厚照袍子上,王岳吃痛大叫起来。
正当几个番子就要跳下,不知从哪飞来的箭弩将墙头上的人马射翻下来。
张陆也是红了眼睛,拔刀在手,朝长春宫门口的番子遥遥一指,大喝道:“勇士营,攻!”
刚刚他带人赶到,看见东厂的番子已是准备翻入宫内,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让弓弩手射杀。
哗的一声,勇士营将士长枪平举,以作战队列朝前一步一步压过去,甲胄铁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一堵无法攻破的移动城墙,缓缓地压迫着番子们的生存空间。
番子们一下子慌了,乱作一团,那沉重的浓郁的杀气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自己是鹰犬,根本就不是军队的对手,更何况,而且出动的还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
这一仗怎么打?根本是单方面的被屠杀啊!朱厚照知道外面发声变动,让人守主大门。
刚刚还是杀气腾腾的胆子,如今不少完全失去了战意,扔下手里的刀想散去。
刷!
勇士营将士一排长枪刺出。
数十名番子惨叫着倒地。
混乱里,不少人扔下刀剑,攻击中的勇士营将士动作一滞,不知道该不该
参将为难地看着张陆:“公公,您看”
张陆面无表情,冷冷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愣着干什么,放跑了逆贼,你担当的起?你有几颗脑够掉的。”
张陆讲究的是既然招惹了我,就必须付出代价,不是一两句求饶便能揭过去的,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考虑。
王岳谋反,定是在宫中要掀起腥风血雨,不知道要查抄多少人在其中。
这其中,御马监龙骧四卫一事,定是重中之重。
虽说自己不知情,可不知情,也是天大的罪过啊。
如今,为了表现自己的忠诚,这些人的脑袋,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这是张陆做人的原则,至于这个代价需要付出多少,很显然,刚刚才刚开始。
况且,张陆知道,若是今夜王岳真的成了,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者说了,这些人到这劫杀太子,陛下,也不会让这些人会活。
无数的番子抱头鼠窜,哭爹喊娘奔跑逃命,正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城里最精锐的勇士营不是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能抵抗的,更何况人家得了圣谕,剿灭他们名正言顺。
说到底,造的的杀孽啊。
勇士营不断逼近,集结的数千名锦衣校尉也参与其中,发起攻击时,番子们一触即溃,纷纷逃命,却被被早早守侯的校尉们一刀劈下,几颗头颅溅着鲜血冲天而起,首级落下,尸体还抽搐不已。
触目惊心的惨状令番子们彻底胆寒了,发了狂似的大声嘶叫着,哭喊着,不死心的番子继续妄图找到一线生机,却被迎面而来的勇士营将士一枪捅了个透心凉,挣扎着不甘地死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投降无济于事,逃跑入地无门。
在绝望声中,王岳颓然于地。
“来人,打开大门。”
几个侍卫有些迟疑,可还是照做。
他们今夜与太子走了生死一遭,对太子更是多了发自几分信任。
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边倒的的屠杀,地面上横尸遍野,鲜血流了一地。
朱厚照强忍着不适,面如冰霜。
张陆看见宫门打开,太子站在门口,立刻带人冲了上去。
“奴婢,奴婢御马监张陆,见过殿下。”
“起来吧,如何了?”
张陆小心翼翼看了眼朱厚照,只觉得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