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叹息一声，他温柔的盖住苏云溪那只化为鎏金色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阿澜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温和的灵力缓缓流入苏云溪的经脉中，缓和了她眼睛上带来的不适。

苏云溪眨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手心带来了一丝痒意。缓缓闭上了双眼，在这一瞬间陷入了一种玄奥的状态。她仿佛还在星舰上，又仿佛在宇宙中，灵魂不在受身体的束缚，她看到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世间万物都在她眼里逐渐失去了本来的色彩，也逐渐失去了本身所在的意义。这一切在法则的眼里都是一条条层层递进的规则，只有单调而复杂的规律和法则在其中。

太枯燥无味了。

这和她从芸芸众生的角度看到的完全不同，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神秘和吸引力。

她直接吐出一口血来，眼睛里的鎏金在这个时候完全褪去，变回了原本的黑色。卡洛斯的灵力迅速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道心，仅仅是那一瞬间苏云溪数千年锤炼的道心在这一瞬间就出现了裂痕。

苏云溪的反应也非常快，她立刻抱守归一稳住了道心，锋利的剑意将法则缠绕上来的气息阻断在外阻止了法则进一步的入侵。加之卡洛斯在旁边辅助，有另外一个法则帮忙她很快就摆脱了那种持续崩溃的状态。

“这是……”她睁开眼，抓着卡洛斯的手，“这就是你眼里的世界？”

卡洛斯垂眸看着她，带着一丝怜惜的意味轻轻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阿澜可后悔？”

“这是我们的机缘，怎么会有后悔一说？”她仰头倒下，双眼里划过鎏金的色彩，缓过来后的她已经开始自己主动接受这个世界的法则。

她伸手挡住天花板上的灯光，开口道：“你是法则，而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即便得到了你独有的青睐，可我终有进入轮回的一天。成为仙君也不能代表我能够得到永生，也不能保证我不会迷失在漫长的时间之中。”

“在漫长的生命中保持着清醒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我参悟你的法则也参悟了数年，在这之前我一直对你们带着好奇和向往……洛洛斯，这就是当初你听到我眼里的你们之后的感觉吗？”

“枯燥、单调、复杂，就像一条条戒律，是束缚也是维持世界运行的基本。”

“我如果不想迷失在这个世界，或者在不断的轮回中忘记你，我需要一个和你同等的权柄。”

“这个世界就是我成为法则的机会。”

站在床边的法则眼底掠过一道灿烂的金色，他俯身压下撑在她的身侧：“看来是全想起来了。”

苏云溪仰头看着他压下来的阴影，抬腿将人绞住翻身压下：“不，是在我主动开始接受法则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个世界的法则意识以自己为代价回溯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原本的时间线已经在那个时候永远的暂停在了毁灭前的瞬间。”

“所以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这只是以原来的世界衍生出来的一个世界。”

卡洛斯任由她压在身上，还卷起了她的一缕黑发：“是这样的，所以阿澜要早一点接受这里的法则，然后将麻烦解决了就能得到这个世界意识的认可成为真正的法则了。”

苏云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两双金色的眼睛相互对视，苏云溪像泄了一口气一样趴了下来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你们法则眼里的世界真的难看，一点美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