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手炉呢?”
宁雪衣见杏儿未答,又轻声唤道。她的声音如同绵绵春雨,轻柔而温暖,放佛融化了寒冰刺骨的雪地。
“在呢,在呢,”杏儿回神,连忙将手里的暖烘烘的手炉塞到宁雪衣手里,有些急促且心虚的道:“夫人,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是进屋躺着吧。屋里燃了木炭,暖和一些!”
“好!”
宁雪衣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同前一刻盼望着夫君凯旋的小女人一般,由杏儿扶着回了内殿。只是躺在榻上,那颗祈盼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胡思乱想占据了整颗跳动的心!
“夫人,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御膳房给你端燕窝!”
“嗯!”
等杏儿出了门,她眼里的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出,怎么可能?她的天恒哥哥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背叛她娶了番邦的女人?刚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她的天恒哥哥是不可能这么对她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她不信!
当心乱如麻之时,是一个人的意识处于最薄弱的时候。就像此时,宁雪衣明明已经发觉自己的羊水已破,肚子阵痛加剧,心里依旧是慕容天恒对她温柔似水的俊脸,以及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过去三年他们在一起的美好记忆。以至于,卧室里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她也浑然不觉!
“夫人,你的燕窝粥!”
“疼羊水破了!”
被杏儿换回意识的宁雪衣嘴里自然的吐露出自己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着她早就崩溃的神经。她只是本能的喊出了声,仅此而已!
“夫人,你别急,放松放松,杏儿去给你请稳婆,你别害怕!”杏儿睁大了杏眼,双手回握住宁雪衣的细腻的手,镇定的安慰道。
“啊”
宁雪衣再次叫喊出声,杏儿又焦又急,无奈之下推开宁雪衣的手,拔腿就往外跑。宫内常年有随时待命的产婆,只是从碧水殿过去,需要点时辰罢了!
杏儿离开后,宁雪衣疼痛难忍,抓住被子的手指根根褪尽了血色,骨节苍白无力。意识朦胧之中,床沿边隐隐约约站着一倾长的身影,恍惚的视线渐渐的往上,两眼模糊却终是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刚被册封的太子殿下,司徒云昊!
“杏儿,杏儿”
宁雪衣的肚子传来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她满头大汗,湿透了衣襟。白希修长却因疼痛而褪去血色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艰难的想要才撑起来,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心里莫名的感到害怕,本能的喊出杏儿的名字,只是那芳华正茂的小姑娘,还未跑出碧水殿的大门,已经化为了司徒云昊剑下的一缕亡魂!
“杏儿!”
司徒云昊看着宁雪衣惊慌失措的模样,桀骜的双眼泛着嗜血的光芒,声音高亢而洪亮的笑道:“宁雪衣,你可知,你千盼万盼的天恒哥哥现在已同番邦的莉雅公主拜完堂,入了洞房了!”
宁雪衣无力将他的话顶回去,心虚之余,美眸里两颗黑如曜石般璀璨的星眸射出两道寒芒。她意识薄弱的大脑里还在不断的上演着过去幸福的点点滴滴,回忆像是倒带一般充斥着大脑。
但想起慕容天恒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洞房,她便觉得恶心反胃。他为她营造出的那种幸福,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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