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我挑挑眉,示意隐林立刻行动。
他甩袖走了。
我转身进门,守门侍卫冲我行礼:“殿下。”
我笑笑,“守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刚回到寝殿没一会儿,小月便传来了花界的密信。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奇毒?呵,不用管。”我笑笑,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
最多三日。
浮夏收到了那个腰坠子。紫玉环佩,青色流苏,没什么稀奇的。
第二日,浮夏又收到了一颗夜明珠。
第三日,是一支华美的珠钗。
“啧啧啧,锲而不舍啊!”浮水直摇头。
浮夏将东西都收在匣子里,放到一边,照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发髻,然后起身,道:“听说卓玛今日办了赏花宴,我们也过去吧。”
浮水挑挑眉,“嗯,那丫头总是瞎捣鼓这种东西。”之前浮水以为这是晓青附庸风雅,或者是公主贵女们的日常,后来才发现,那丫头是借着宴会收集各族消息。
天族韶仪长公主发出的邀请,谁不想要?谁不想借着这个机会露露脸、见见世面!所以一般请柬一发出去,收到的公子小姐们挤破了头都会来。
也不知今日这宴会,又是要干什么。
宴会开始有一会儿了,浮夏三人见过了各家各族的仙姬公主们,却迟迟不见组织者——晓青出现。
“见过娘娘。”有个夫人走过来,冲着浮夏行了礼。
浮夏回神,抬手回礼:“夫人不必多礼。”
贵女圈子里多是些捧高踩低的人,因为这些个女子,大多不愿意自主修炼提升巩固修为,只是仗着家中有强者或者高位者,而自视甚高。
浮夏的地位,换做平常时候,这些人是不屑于来给她见礼的。
如今这位,怕也是听闻了最近浮夏被接入樱桃宫,这才放下身段来做样子的吧?
“娘娘近日可好?”可眼前这位夫人却并没有一丝不屑,仍旧挽着浮夏的手臂与她说话。
浮夏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嗯,还好。”
“娘娘好我便安心了!”这位夫人笑了笑,回头从她自己的侍女手里接来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浮夏,道:“娘娘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也没有旁的好东西,这株血莲,就赠与娘娘吧!”
浮夏打开了那个檀木盒子,里面是一朵颜色正好,品相极佳的血色莲花。浮夏有些震惊,这东西可是极其珍贵的灵药,很难寻到,一般有它的地方都有凶兽恶灵守护,听说即使是百兽谷也是千年才能种出一株!
“这,这太珍贵了,夫人还是收回去吧!”浮夏连忙就要把盒子还给对方。
“娘娘千万莫推辞!”夫人把盒子推回浮夏手里,“若不是娘娘牵线,我与母亲还在花神宫中熬着,如今得了自由身,有良人相伴,都是托娘娘的福啊!”
“啊?”花神宫?浮夏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眼前这位夫人眼熟,如今是彻底想起来了!这位夫人,竟是花界的四公主,当年浮夏做了牵线人,嫁给了神族一个世家公子。
想到这,浮夏倒是笑了,“夫人的恩人。该是韶仪公主才对,若不是她做主,我也是不敢牵这条线的。”
“给二嫂嫂的东西,我自然是已经备好了的。”夫人笑盈盈地说。
说起韶仪公主……这宴会都开始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到?
浮夏有些疑惑。要是之前,那丫头早早就坐在主位上等着大家了。
站在浮夏身后的浮水浮树也开始四处张望,寻找晓青。
“哎,卓玛怎么还不来?”浮水小声对浮夏说,“刚刚我听到好多人在找她呢!”
浮夏摇摇头。
宴会上热热闹闹,众人却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翘首以盼那个最尊贵的人出现。
而另一边,樱桃宫紫菱殿内,小月正侍候那人梳洗。
“公主,今日的赏花宴,定会有不少人来沾光,人多眼杂,万一出了岔子……”
“放心,我不出现,就不会出大事,小打小闹的,天兵天将会搞不定?”我悠悠然道。
“咔哒”,殿外一声轻响。
“去准备浴桶热汤。”我微微侧头,吩咐小月,“再把我榻下暗格里的药匣子拿出来。”
小月给我梳好发髻,收了东西应声:“是。”然后便去内间屏风后面准备东西。
我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那人站在门外,手里还抛着小石子,笑得如沐春风。
我勾唇冷笑一声,“呵,诈尸了。”
“嗯!可不是嘛!不过,这天宫防备这么森严,应该不是防我的吧?”
“你说呢?”我抱臂站在门内看着他,挑挑眉,“最后一日了。”
“咳,”百花尴尬地收起架势,“那啥,走,走不动道了。”
所以,只能停在门外,抛石子叩门。
我翻了个大白眼,走过去搀他,一边扶着他往殿内走,一边骂:“还知道自己走不动道了啊!跟人瞎跑的时候腿脚咋那么利索呢!剩最后一天了,卡着点来,怎么没死在半路上呢!”
百花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哝:“别骂了别骂了,人都要傻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这几步路,他身上的伤口渗血愈发严重,蓝色的衣襟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深色血渍。
我将百花扶到屏风后,绕到榻边。
小月吓着了,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公主,驸马?”
我将扶着的人往榻边一按,回头安抚小月:“没事儿!死不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百花被推坐到榻边,动作太大,扯着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晓青马上回头就凶巴巴地吼了一句:“疼死你得了!”
百花委屈巴巴:“我没喊疼……”
“小月,你去门口守着,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让他去议殿等。”
“是。”小月应声,转身出去了。
我打开药匣子,拿出需要的药粉,撒入浴桶里,然后伸手探了探水温,最后转头对百花道:“脱衣服,坐进去!”
百花一脸惊恐:“啊?!”
“药浴,清毒!”我走过去,伸手扯他衣带:“不想死就快点!”
“啊,我自己来!晓青!”百花死死捂住衣襟,拼命往后躲。
“行,那快点!”我收手,叉腰站在他面前等。
“啊?”百花看着我这样子,震惊道:“你,你要不先出去?”
我一愣,不解,摇头:“我出去了谁给你抹药!”
“我伤在胸前,能自己抹药!”百花起身,将我拉着转了个身,推着我出去:“走走走!”
“不要!”我挣扎着不动脚。
他推我,我就动用灵力,让自己固定在原地不动,他推不动,只好放弃。
“行!”百花咬牙切齿,“那就在这儿站着,不许转过身来,听到没有?”
“哼,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叫了一声,又小声嘀咕道:“我都没害羞,你羞什么!”
刚准备脱衣服的百花手一抖,又转身拿一条黑布蒙住了晓青的眼睛:“非礼勿视啊,公主殿下!”
“啊?”我眼前一黑,跺脚抗议:“哼!”
我背对着百花蹲在地上,变出一支柳枝,拿着在地上画圈圈,边画边叨叨:“一走数月不回,死干净了还不忘和离,诈尸了也不通知,还有……”
百花坐进浴桶里,听着她在身后细数他的“罪状”,哭笑不得。
“别泡太久!要死人的!”
叨叨了半个时辰多,她突然吼了一句。
还在水里闭目养神的百花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应声:“啊,是,知道了!”然后迅速起身,穿好衣服。
等我眼睛上的布条再被解开,百花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我面前。
“你穿衣服干嘛?”我瞪眼叉腰。
百花懵了,“啊?”
“还需要上药包扎!”我解释道。
“哦。”百花摸摸鼻子,慌乱地避开我的视线,“药,药呢?我自己来就行。”
“你想什么呢?”我皱眉,伸手拉他遮住眼睛的手。
“没,没想……”百花躲避开我的手,低着头不让我看他的脸。
“噗嗤——”我捂着嘴笑开了,贼兮兮地看着他。
百花察觉到了,脖子连带着耳朵都染上了粉色,结结巴巴地说:“别,别笑,别笑了!晓青……”
“好啦好啦,不嘲笑你了!坐好,给你上药包扎!”我伸手推着他坐到榻上,然后转身去拿药。
转身再回到他面前,看着他:“把衣服脱了!”
他不动,表情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