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晓青从未想让这群姑娘们陪着她出生入死,但是姑娘们知道,若不是主子,她们可能还在被那群恶鬼邪灵欺辱折磨。
所以,锦云阁,是会一直追随主子的,她们早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和主子绑在了一起。
绮萝在屋顶,看到百花端着醒酒汤回来了,她嗤笑一声,心内道:这人还真是执着。主子都说了不会喝的,他还是去做了。
百花进屋,先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然后打算去哄晓青过来。
结果一转头,百花惊得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迅速转过身去,耳根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隐约看到百花背对着我站在桌边,于是便叫他:“百花。”
“啊?啊,我在……不是,你,你怎么……”百花声音慌乱,语无伦次。
我一头雾水。
百花完全不敢动!
然而晓青还没反应过来一般!她就那么,只着一件小兜儿和薄薄的底裙,憨憨傻傻地坐在那里。
“你怎么不理我?”
“啊,没有,没有不理你……”
“那怎么不过来抱抱我?”
“你……我……你,会着凉,不,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把裙子脱……脱了?”
我抬头想了想,“因为要睡觉。”睡觉就是要脱衣服呀!
“睡睡……睡觉?”百花磕磕巴巴地,一边说一边走过来,“那就好好睡觉,坐这儿干什么……”说着,他拉过被子将我裹好。
我的鼻子正好就对上了他的衣领处,嗅到了淡淡的梨花香,很熟悉,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于是,我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衣襟。
百花突然就像被雷劈了一般,迅速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动,“别,别闹!”
他越不让我动,我就越想动!
我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他的手,于是抬眼瞪他,嘴角一撇,眼里就包了两汪眼泪:“呜……”
他慌了,连忙松开我的手,捧着我的脸哄我:“不哭不哭……我错了……”
“晓青?”
“嗯。”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扒拉他的衣襟。
“呃……你……”百花很震惊,但不敢再反抗。
衣襟被她扯乱了,她便伸手摸上他的锁骨:“哇!”
百花全身都烧了起来,哑声道:“你,想干嘛?”不对,这话……好像不太对劲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他,贼兮兮地笑:“嘻嘻!好香呀!”
百花:靠!毁灭吧!
他能怎么办?!要是把她推开,她会哭的!可不推开……他怕他失控伤着她……
罢了!她只是好奇,他再忍忍就是。
这一忍,晓青竟然使劲将百花扑倒了!百花的头“咚”一声磕在榻上!
“我去!什么动静?!”屋顶的绮萝被这动静惊了!她立马掀开了屋顶瓦片,往下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屋里的景象:
晓青脱了衣服跨坐在百花身上,百花衣襟散乱,满面红晕……
绮萝一下子把瓦片盖上:“我去!我去!我去!”下手了下手了!嗯?不对!这么看着像是自家主子主动的?!
屋内,晓青也吓到了,愣愣地看了看百花,眼神中满是歉意。
百花扶住她的腰,轻声哄她:“没事,没事,不要担心。”
晓青俯身趴到他身上,头埋在他的颈窝,软软地开口:“对不起。”
百花拍拍她的背:“没事的,不怕……我们睡觉好不好?”
“嗯~不要!”
“那……你想干什么呀?”
我手撑在百花身子两侧,稍稍起身,看了一眼他那被我扯乱的衣襟,以及露出的胸膛……
百花没有拦我,我便一点点将他的衣襟全部扯开,伸手摸他线条流畅的、漂亮的身体……我越摸,他身上就越香,我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百花闷哼一声,一股燥热和酥麻瞬间从她咬过的地方传遍全身!
可晓青又不动了,一直以刚刚的姿势压在他身上,呼吸一下一下喷在他的皮肤上。她睡过去了!
百花艰难地抬起双手,以右手手指作刃,施法在自己左臂上划出一道伤来,以痛感使自己保持清醒理智。
他将流血的手搭在床边,任由血滴到地上,另一只手揽住晓青的腰,发觉她只穿了小衣,又火燎般撤开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才抱住她。
她之前醉酒,从未这般过啊……百花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呼吸。若不是看她醉了意识不清,他不愿趁人之危,刚才就……
不行,早上醒来她若看到他手上的伤,怕是又要自责。
百花抬手施法,将血迹和伤口清理掉。
第二日,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压在百花身上,他的衣襟敞开着……
我猛然坐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一低头,看到自己只穿着肚兜和底裙!
昨夜的一幕幕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呜……”我悲从中来,泪水漫上眼眶。
这时,百花醒了,一看到我的样子,他立刻坐了起来,手足无措:“晓青……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好不好?”
“呜呜呜……怎么办?我是不是会怀小娃娃呀?我不想要小娃娃……”
“啊?”百花懵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了,拉过被子将我裹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
“昨夜,昨夜是我不对,那能不能,你怀小娃娃呀?生娃娃太辛苦了……”我低着头,小声嘟囔:“我都生过青儿了,这次换你行不行……”
百花:“……”他家少年痴呆的夫人总是语出惊人啊!
扶了扶额,百花无奈地将那人拉过来,“来来来,我跟你说道说道……”
百花给晓青系统地讲了一遍男女知识,然后告诉她,昨夜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她不会怀小娃娃。
百花一边给我讲,一边照顾我穿衣洗漱,给我梳头打扮。
我听得云里雾里:“绮萝说,正常来看,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漂亮姑娘投怀送抱的……”
说着,我从铜镜里看了一眼百花,得出结论道:“你不正常?”
“嗷!”百花手下使劲,揪掉了我几根头发。
我悻悻地改口:“那就是我不漂亮喽!”
他凑过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笑道:“不是,你很漂亮!”
嘻嘻!就是嘛!我对自己这副皮囊,还是很满意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
“晓青。”他正经了神色,将我的身子掰过去让我面对着他,道:“对方意识不清,或者没有明确同意的时候,做那种事,是为强迫,是作恶,即使是两情相悦,也不可以。”
我愣愣地看着他,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猛亲一口:“我最喜欢百花了!”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耳朵慢慢红了。
之后,在百花忙着准备大比,忙着制药炼药的时候,我在锦云阁和姑娘们疯玩!
绮萝和莫烟知道了昨夜的真相,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啧,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绮萝戳了戳我的脑袋。
“治世理政,活下去!”我傻傻地掰指头:“要吃好吃的,要穿漂亮裙子……”
绮萝:“得,一堆废料!”
莫烟捂着嘴笑,拍拍绮萝的肩,“知足吧!最起码她还知道活着!”
青儿看了看干娘和师父,走到自己母亲面前,拉了拉晓青的袖子:“母亲,她们在说什么呀?”
我:“在说废料。”然后转头看向青儿,皱眉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的?别听你师父说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歪理,小心她教坏小孩子!”
“说什么呢!”绮萝拍了下我的脑袋:“我徒弟,我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气氛很好。
绮萝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花神派人去处理了,让我不要担心,安心准备大比和天宫那些事儿。
于是,我去了一趟月老那儿和司命那儿。
先去司命那儿问问清颜上仙的事情。虽然司命不可以泄露各人命数,但是我向来威逼利诱,加之我去问的都是有用且不会胡闹出乱子的,所以一般司命都会告诉我。
司命告诉我,清颜上仙是从修真界飞升上来的,由于当年飞升是不走寻常路,杀妻证道,本该修无情道才是,可这么多年他都卡在了上仙的品阶上,直到三百年前,才发现他有一情劫,早就修不了无情道了。
所以,这位上仙其实一直在找他的妻子。他对不起阿辞,他忘了自己爱着他的妻子,所以才会一直以为他会修无情道。
可阿辞呢?被他拿走了内丹,无法再修神仙道,沦为仙不仙妖不妖的怪物,带着仇恨追杀了那个女人数年,才遇上了我,才得以忘却一切,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现在司命告诉我,他们情缘未尽,告诉我其实清颜很爱阿辞?
呵,鬼信!
从司命那儿出来,我去了月老那儿。
果然,清颜上仙和阿辞的红线还牵着,只是已经隐隐有了要断不断的趋势。
我求月老让我断了这条红线,月老不肯。
“公主殿下,一条情缘,会引起一连串事情的,要断要连,都是命数。”
“阿辞遇上我,也是命数吗?”我看着那条红线,轻声问。
“是。”月老答。
“她和我交易,让我断了这条红线,也是命数。”我平静地阐述事实。
“唉。”月老叹了口气,一挥袖子,给我看了另一条红线,“那么,做出选择,也是公主殿下的命数了。”
什么选择?!
我看了看另一条,是冰凌和司家小姐的红线。
“殿下应该知道的,这条情缘,才是意外,非天注定,可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