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绣花针跟她的手指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一个早上扎了她几十下。
容宛舒莞尔一笑,把手镯小心翼翼地装进精致的饰盒里,起身来到夏婧身侧,右手覆上她的右手,指引着来到未完成的那朵牡丹上穿刺。
“像这样……”
夏婧有些心猿意马,覆在自己手上的柔荑软若无骨,白如莹玉。
再看看她粗糙干燥的一双蹄子。
好自卑啊!
……
寥寥数针,一朵艳丽绽放的牡丹跃然眼前。
夏婧崇拜地看向容宛舒,“容姑娘,你好厉害啊。”
她要是有容姑娘的一半,哥哥也不愁自己嫁不出去了。
容宛舒直起身子,明媚的面容染上一丝黯然,她浅声细语:“不过是雕虫小技,我倒是羡慕夏姑娘一身武艺,不管何时都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夏姑娘?!
夏婧瞬间睁大了眼睛,想要狡辩,腹中却空空如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容宛舒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委屈你了,待在我身边做了半个月的丫鬟。”
二人日夜相处了十几日,容宛舒从未拿她当丫鬟看待,夏婧心虚得很,只觉得自己骗了人,恨不得当场表明心迹。
早忘了当初祁进耳提面命的嘱托。
她急急辩解:“不是的!您误会了!我哥哥替将军办事,将军找我来盯……照顾容姑娘。”
祁进有两个贴身的护卫,徐顺和夏宽。
夏?
夏宽的妹妹!
容宛舒心念一动,声音也冷了几分:“我不过是个大随贡女,竟能请动祁将军的下属亲自盯梢,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夏婧眼角冒出了泪花:“容姑娘,我……”
容宛舒不再给夏婧说话的机会,转身步入内室,留给她一个冷清绝尘的背影。
夏婧心里不是滋味,这么些日子以来,容宛舒对她有说有笑,这般冷言冷语还是第一次。
她自小没有父母,哥哥粗心大意,到底又是男子,常年在外打拼,对妹妹的照顾自然没有那么体贴细致,身心俱到。
容宛舒略长她几岁,更是给了她姐姐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