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很想她(1 / 1)重生高中生--守门鬼首页

到了下午放学,方玄捷换下校服就去看傅瑾玉。结果看见人去房空。问了护士才知道她中午出院了。    方玄捷大惊失色,打电话给向军。不到一小时,向军和顾行钧都跑来了。三人相互间一问,都不知道傅瑾玉去哪里了。护士更加不清楚。    上午的小姑娘也拄着拐杖来了,她进来就嚷嚷:“那位姐姐走了。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很不甘心,似乎下一刻就要撒泼了,她的父母在旁好言相劝。看的方玄捷很是心塞。    她父母果真劝不住,不一会小姑娘就尖叫起来。一会说伤口疼一会说心疼。方玄捷实在受不了她,直接吼过去:“你安静点。要叫回你家去。她的伤比你重,都从不叫嚷。她更不会让她家人伤心,伤好点就让他们回去工作。”说着他也呆住了,感情自己观察她挺久了。    这时一位老护士过来了,被吓住的小姑娘喊她:“外婆!”    方玄捷觉得这是小姑娘的消息来源。他不快地打量那老护士,心里想着待会就去医院投诉她泄露病人隐私。    那老护士反倒有些惊讶,问她外孙女:“玲玲,你怎么来这层楼了?”    对方妈妈赶紧解释:“妈,玲玲喜欢的钢琴女孩在这里。玲玲听同学说她出车祸,发现人在同一家医院。天天闹着去看她。今早见了人,还没说上几句,她就出院了。”    老护士叹了口气,劝了他们两句。然后对顾行钧和向军说:“她知道你们两会来,留了东西给你们。”    顾行钧和向军呆住了。那老护士让他们等着,她去了护士室拿来两张纸。两人一展开,竟然两张彩铅画。    一张画的是墙角的一丛小黄 菊,迎着阳光灿烂地开着。另一张是贝多芬头像,比音乐教室挂的更多分气势,眼神依旧锐利。    老护士一板一眼复述:“她说:你们不用担心她了。她还有一只手!”    全场都静了。有种酸楚的情绪在顾行钧和向军之间蔓延开来。想想出事至今的光景,好像做了一场梦。而傅瑾玉就这样潇洒地离开,不让他们沉浸下去。    大家都沉默着,只有小姑娘奋力挤到两人间看那两张画,良久她兴奋地说:“以后她就是我的爱豆。琴弹的一流,画更好!妈妈,帮我约复健。做不成舞蹈家,我去学其他。我先将钢琴捡回来。”    她看到向军的校服,讨好的说:“师兄,我是帝林的初一生。你照顾下师妹,这画给我一张呗。”    向军跳起来,嚷嚷着:“不行,那是她给我的礼物。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向她讨颗糖都没给我,这个我要装裱起来!”    小姑娘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只得拍两张相片回去。临走前,方玄捷喊住她。问她怎么知道傅瑾玉的事情。    小姑娘说:“我以前学过钢琴,就知道傅瑾玉。她出事时在意大利弹那两场我都在,听完就好喜欢她。后来我住院了。同学来看我,特意告诉我的她出重大车祸的事情。我同学怎么知道?她说是她学生会的表姐告诉她的。别人都不知道,她跟我关系铁,又想鼓励我才说的。”    方玄捷可没那么天真,关系铁?呵呵,没想到赵颂雅的动作这么快。刚入院不久的初丁都能用上。话说傅瑾玉怎么就不留画给他,他好歹住她对面那么久了,真是冷淡的人。    方玄捷不爽,看啥都不顺眼。他不舒服,也不想让别人舒服。他发了条信息出去。然后联系家人来为他办理出院。本想利用机会和顾行钧熟悉一下,见他和向军两个都死气沉沉的样子,知道肯定约不成。好言安慰他们两句也离开了。    玲玲父母最高兴。他们的掌上明珠之前毫无生气,老想自杀。现在不但不闹了,还恢复斗志了。别说弹琴,就是要星星他们也会摘。    玲玲妈私下和丈夫商量:“老公,你和白远不是老同学吗?我们请他来看一眼玲玲,给些学琴的建议。不求她做多好,就让她有个消遣就好。前阵子我实在整怕了。”    玲玲爸说:“老白出国做个音乐项目了。等他回来我们做上一桌好菜请他来家。到时再让玲玲给他弹一段,他为人热心,又跟我多年交情,肯定不会推辞的。”    玲玲不知父母短时间就为她打算这么多。她将傅瑾玉两幅画发到朋友圈,写:傅姐姐的画!新的开始!    瑾玉站在十字路口,小甲在旁念叨:“往左就是去巴士站,下午会有辆将在晚上翻车的大巴从那驶出。往右是机场,安全直达s市的飞机傍晚有一架。”    这时的街道已提前布置出中秋的氛围,瑾玉在节日的气氛下,极力压住离开的念头。她发愁地说:“夜长梦多。小甲,我总觉得今天不走,将来会不会走不成了。”    小甲也很矛盾。是劝老大早上回归地府,还是依照小乙的心意来行事。    瑾玉知道小甲给不出什么建议,叹气道:“我真不是个合格的阴司员工。明明该舍弃多余的感情,还是忍不住心软。”    说完,她毫不犹豫走中间,不远处有个画展。小甲知道瑾玉定是有所决断。她去美术馆消磨时间,然后去坐傍晚的飞机,他快步跟上去。    这是一位八十七岁油画家的展览。瑾玉第一眼望见就被吸引住了。那种强烈的吸引力竟让她顾不上其他了。她随心而行,走进美术馆。等她仔细看完大半的画。在最后一间展厅望见一副一人高的油画。登时呆住了。    小甲见瑾玉在这画前站了很久,好奇去看。这幅画是一副风景人物画。一位着厚棉衣的青年背着重重的行囊,扶着登山杖。在山道的阶梯里顿足远眺。远处群山连绵。他面带风霜,头上的灰帽子破旧不堪,还带点残雪。可他开心地笑着,用欣喜的眼神注视着远方。    小甲看画的题目写着:青年画家。不由得说:“老大,里面的人物在高兴什么呢?”    “风景!画里的山是黄山,他上黄山写生一个月,一直没看到云海和雪松。前一天下过大雨。他以为要无功而返,没想当晚下了雪,到第二天整座山都被白雪覆盖着,出现了雪松云海。他想着能就美景入画,喜不自胜。”    小甲明白了,说:“老大,你们同行最懂同行。说的好像你亲眼所见呢。”    瑾玉苦笑说:“因为画里的人就是我。作画的是我的一位老师,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之一。”说完,瑾玉的心很是难受,她又想起些事情了。她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位老师还记着她。    这老师当初是出了名的不喜欢招女生做弟子。因为他写生都去山里或穷乡僻壤,觉得女生吃不了苦。    瑾玉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片段,他欣赏她的才华,等发现她是女生。挥手要她离开。结果她大声说:“老师,我能扛煤气。画具再重也不怕!”    幸运的是,她个头高,竟将好些北方男生都比下去了。最后折中是她随他学习期间不能像女生留长发穿裙子。她以前也是个假小子,欣然同意。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也是为她安全考虑。    瑾玉一时百感交集,忽然听见有人呼唤她:“小金鱼!小金鱼啊……”    瑾玉不由回头,望见来人,她自然地喊道:“大王鱼!”    等瑾玉被来人紧紧抱住,她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直到周末,向军没能打听到傅瑾玉的去向。他去顾行钧家都是皱着眉头,呆坐了半响,才问:“钧子,我们以后会不会再见不到她了。”    这些天他和顾行钧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找傅瑾玉。首先的阻力是家人,傅家和他们再次打招呼,请他们不要再来打扰。他们家人同意了,所有资源就断了。然后是那些一同弹钢琴的,包括和傅瑾玉有亲戚关系的王莹莹在内,没人知道。有人连傅瑾玉出事都不清楚。    向军对方玄捷有些芥蒂,可见方玄捷找傅瑾玉找的十分积极。以为是看他面子,感动之下又跟他走近不少。结果,今天却在方玄捷房间看见墙上挂了一件黑色外套。    向军不爽地同顾行钧说:“方玄捷衣帽间都比房间大。什么时候穿那种风格的衣服?还有那帽子有一对米老鼠的耳朵,分明是傅瑾玉穿的。    我给他指出来上面有耳朵,那小子还愣住了。说难怪那天出餐馆别人当他是女生。问他细节又死活不说。    你说为啥他们会在餐馆,方玄捷到底做了什么?他从幼儿园就没断过女朋友,要不是初中那会他家出事,他都没有单身的时候。混蛋,若非要靠他找傅瑾玉,我都想跟他绝交了!”    顾行钧只提醒他一句:“傅瑾玉没有留画给他。”    向军在房间气的来来回回走着,闻言眼睛一亮,立即高兴起来:“对,对,她才不会理他。那小子是利己主义,功利心又重,他所有前女友都没有撑过一个学期的。哼哼!”    顾行钧说:“按理方玄捷挺有能耐,这次他都无功而返。可见是傅夫人的手笔。”    向军叹气了:“我们再厉害,也玩不过这些大人。何况傅瑾玉不愿意见我们,真找到了我们又能怎么办?都不在一个圈子,我还要上高中,你要回英国念硕士。再说她若回S市,这两地相隔,找到了又能怎样?”    说着说着向军都有些泄气了,他们凭着一腔热血找人,将来怎么办?她连电话都不给,或许不见更好。他就是心里不舍得。    向军正要感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却听见顾行钧说:“可是,我很想她!”    向军大吃一惊,他转身看他的发小,审视地望着发小的眼睛。对方毫不回避回望他,认真而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找到她!”    这几天,在网络,在路上,甚至是她呆过的医院房间。顾行钧都在反复寻找她的身影,他察觉到有些东西不知何时在心底扎了根。但他来不及思考,只想找到她。只要能不时看见她,即便她一言不发,他望着她,心里就有种宁静的快乐。    我很想她,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