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
沈婉容躲瘟神一般躲开妙音站起来就要走,走到一半,突然回头。
凶狠狠地对赵澈说:“我还没有原谅你!”
扔下这话就跑,若是那耳朵不那么红倒还有些威慑力。
妙音好整以暇地看着沈婉容一路跑出去。突然觉得这个小郡主还是有一点可爱的。
“妙音。”
“嗯?”妙音看向赵澈。
赵澈喝了口酒,淡淡地说:“小郡主像不像皎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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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那太后寿宴上的闹剧马上就被新的流言压了下去,什么御史大人宠妾灭妻啊,什么当朝驸马纵马伤人啊,这京都最不缺的就是传言。
沈婉容抱着裹着厚厚的棉被听立秋给她八卦这些,是不是还要打个喷嚏。
白露既心疼又生气。若不是夜里沈婉容自己贪凉,好端端地又怎么会染上风寒?
“郡主,该喝药了。”夏至捧上药。
那药离沈婉容两米开外她就闻到那股子苦涩了,以她对白露的了解,定是暗地里给她放了最苦最苦的药。
沈婉容抿唇,无声抵抗。
白露接过药碗,开始和沈婉容僵持。
到底是白露棋高一着,终究是沈婉容比不过。
只好张开嘴,那表情倒有几分慷慨赴死的壮烈。
“对了郡主。”立秋一拍手,“明日靖安侯就要去盛京办差了,他问你想要什么,他可以给你带回来。”
沈婉容现在只感觉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苦着脸,“怎么要去盛京了?”
盛京地处南方,算是有名的富乡,前几年还出了个状元。
可沈婉容对盛京的感情最是特殊。
盛京城是长公主宋苏禾的封地,如今也算是她的了吧。
“不知道,许先生也要去呢。”立秋摇头,她就一个传话的,那会知道那么多。
这些日子,沈婉容耍小脾气,连带许少安都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就是苦了立秋和夏至啊,硬生生沦为了给赵澈和沈婉容传话的工具人。
“许是朝中有什么事吧。”白露把药碗递给夏至,摸了摸沈婉容的额角,确定不发热了才放下心来。
“立秋。”沈婉容喊道:“你去和赵澈说,本郡主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他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话说的有多狠,气势就有多弱。
沈婉容现在的声音闷闷的,比起皎皎还差上几分。
立秋憋着笑,打算跑出去告诉许少安。
这一跑,跑得着急了些,险些撞倒来探望沈婉容的沈念棠。
若不是立秋眼疾手快扶住了沈念棠,怕是接下去一个月都要被白露念叨死。
“郡主,沈小姐来了。”立秋扬声朝里喊,喊完拔腿就跑。
这些日子沈婉容面色苍白,也没什么力气和沈念棠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沈念棠说,她来听。
沈念棠把她压下去,“你别动。”
“没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沈婉容说。
沈念棠不赞同,“祖母说了,你好好休息,多躺几日,不要贪玩。”
“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沈婉容无奈。
白露支持沈念棠,默默拍了拍她的肩以示赞同。
“我听兄长说,明日太子和靖安侯要去盛京了。”沈念棠说。
“太子也去?”沈婉容惊讶,“盛京是出了什么事吗?连太子这尊大佛都要亲自去了?”
沈念棠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吏民起了纠纷,牵扯出了些乱七八糟的人,陛下发了一大通脾气要让太子去彻查。”
看来这盛世清明也只是表象啊。沈婉容暗讽了一声,不作声。
“那看来是挺严重的。”
“这些也不是我们该谈的。”沈念棠扯开了话题,“今日宫中尚衣司来人了,送了些嫁衣样式过来,我替你先收好了。等你好了,再挑挑。”
“不用。”沈婉容坐起来,“现在就挑吧。”
整日躺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白露默默回来,把沈婉容压下去,威胁:“别动。”
沈婉容不吭声,沈念棠看得倒是有趣,先前总觉得沈婉容和白露不似主仆,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以防沈婉容贼心不死,沈念棠打算逃之夭夭。
那速度,沈婉容想留都留不住她。
白露替她掖平了被脚,又从蜜饯盒里去了颗糖枣塞她嘴里。
“你就别找事做了,安心躺着吧。”
沈婉容不平,“为什么赵澈可以游山玩水,我却只能躺着不动?”
“靖安侯是去游山玩水的吗?人家那是有正事的。”白露叹气,自家郡主看似冰雪聪明,其实就是小孩子心性。
被白露这么一提醒,沈婉容忽然陷入沉思。
吏民纠纷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若是妥善处理了,太子的名号自然会响亮几分,届时顺应民心登基也不是不可能,那这二皇子真就甘心?
看来这盛京之旅是暗潮汹涌啊。
沈婉容开始幸灾乐祸了。